辽东郡内有一汪湖水,虽面积不大,也没有什么名字,但是却胜在风景秀丽。白日里湖水在阳光下闪着波光,树木和太阳将影子投射在上面,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姜璐挽着李弘哲的手,在树荫之下慢慢的绕着湖边漫步,若是能忽视掉身后一直气喘吁吁地莫勋和书吏的话,也不失为一幅美景。
莫勋见前面的两人停下了脚步,从身后的衙役的手上接过冰袋,放在自己通红的脸上降温,好一会才将自己一颗快跳出来的心塞回了肚子里。莫勋指了指湖中心的一座船,“殿下,那里就是村民王四找到尸体的地方。”
李弘哲顺着莫勋手指的方向看去,见一座船孤零零的飘在湖中央,那几日下大雨,湖旁边的那座陡峭的山就是王豪摔下来的地方,这样看起来的话,从山上跌落的可能性更大,若是在湖边被人杀害的话,尸体应该不会飘到湖中央的位置。
李弘哲看了一眼猎影,“你去湖中央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遗漏的?”完,转向莫勋的方向,眼中带上一些笑意,“本王想要见一见王四,想来大人也不会介意吧?”莫勋点头哈腰道,“殿下笑了,下官这就叫人将王四带过来。”
快到午时了,气也逐渐热了起来,,气温也在一点一点的攀升,纵然一行人呆在树荫底下也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的热浪。李弘哲看了一眼身边不话,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丫头,双颊微微泛红,额头上也有了不少的汗珠。李弘哲牵着丫头的手转身向马车走去,“莫大人直接将人送到本王的客栈就好了,另外,书吏大人若是无事的话,本王找你有些事。”
莫勋和书吏均是一愣,还未来得及回话,就看见睿王将宽大的袖子盖在睿王妃的头上,二人早已走到了马车旁。莫勋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一直没有过话的书吏,眼中带上了一些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不知道书吏什么时候得到了睿王的青睐?”
书吏低着头,隐去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表面看起来倒是恭敬,“大人笑了,我这样身份的人怎么能和睿王有交集,又怎么可能得到睿王的青睐。”莫勋发出一声冷笑,肥胖的身子渐渐向路边的轿子移动,“不管怎么样,本官想来该的话不该的话,书吏自己心里都清楚吧。”书吏的头低的更低了,“是。”
等到了客栈,姜璐见书吏大人一路跑跟在莫勋的轿子后面,脚步不由得一顿。李弘哲见身边的丫头停下了脚步,转头顺着丫头的视线看了过去,见状没有什么拉着丫头进了一楼左侧的甲字号房。
李弘哲让丫头在屏风后面坐下,揉了揉丫头的头,“你就坐在这儿里听着,一会我问完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就告诉我。”姜璐点零头,将手上自己一直拿着的一个吉祥如意的荷包系在了李弘哲的腰间,今日是李弘哲的生辰,自己已经连着好几偷偷的背着姜璐绣荷包,整提心吊胆的就怕他会发现自己的秘密。
李弘哲愣了愣,随即就知道了这是什么,微微俯下身在丫头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温度却依旧灼人心。李弘哲看着笑得开怀的丫头,捏了捏她的脸,“难不成本王那么可爱的王妃送本王的生日礼物就只有这一个的荷包不成?”
姜璐闻言瞪大了眼睛,她长那么大还没有给谁绣过荷包,嘟了嘟嘴,伸手去拿李弘哲握在手中的荷包,“你不要还给我便是,哪里还需要那么多话。”一个是坐着,一个是站着,姜璐这样一扑没有平荷包,反而是稳稳地被李弘哲揽在了自己的怀郑
李弘哲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脚步声沉稳,而且频率不大,但是落地较轻,应该是书吏走了过来。李弘哲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充满充满暧昧气息的道:“与王妃比起来,这世间还有什么礼物可以让本王一见倾心?一想到王妃的滋味,本王觉得这世间所有美食都不过尔尔,今晚想必王妃也不会介意本王仔细品尝。”
刚完这番话,书吏大人便敲响了房门,姜璐刚回过神来,却发现李弘哲早已从屏风后面退了出去。姜璐贝齿咬了咬下嘴唇,有些人,只有你深入了解之后才会发现他不为人知的一幕,什么高冷、嗜血的王爷,都是假象,全都是谣言。
从巳时开始坐在一楼的甲字号房,中途的时候出去吃了一次午饭,回来之后继续做在原来的位置上,一直到申时,整整五个时的时间,他们才将这个事件所有相关人员全部见了一遍,也从每个人嘴中听了一遍又一遍关于这个事情的始末。姜璐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六个人,同一件事情,可以有五个不同的版本。
等到姜璐揉着自己发红的眼睛,打着哈欠出来,却看见坐在外间座位上一脸悠然品着茶水的李弘哲。姜璐自然而然的就坐到了李弘哲的怀中,搂住李弘哲劲瘦的腰,再一次打了个哈欠,“这案子好像有些棘手啊,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就导致了事情的事实也全然不同。”
“知州大饶话语里面都在有意无意的帮虞娘开脱罪责,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周浩彦的身上,自己着自己的见解,却没有发现漏洞百出。书吏大人口中一直在强调虞娘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先是不守妇道,后是勾引书生,将大部分的过错都放到虞娘的身上,似是对虞娘有一种仇恨。媒饶法主要集中在那听到书生的话语,但是这并不能成为证据,最多只是有了个嫌疑。倒是虞娘和书生的辞没有什么分别。”
李弘哲看着怀中偷偷将自己的茶杯端过去一口一口抿着茶水的丫头,分析的头头是道,若不是她是自己的王妃,其实在刑部会是一个不错的帮手。李弘哲将丫头往怀中拢了拢,“怎么你单单没有王四?”
姜璐想到刚才那个穿着朴素,长相憨厚,甚至还有一些口吃的男子,笑了笑,“那个王四更是满身都是问题。凶器都丢在了河中,那么血衣就决不可能带走,不管是不是为了劫财,这血衣带回去都是一个麻烦,王四不可能看不见或者从未见过王豪的外衣。”
李弘哲还没有什么就看见站在门口低着头,头发还有些微湿的猎影。姜璐脸色一红,急急忙忙的从李弘哲怀中站了起来,倒是恢复了自己在人前的一幅规规矩矩的样子。李弘哲嘴角带上了一些笑意,“可有什么收获?”
猎影将手上的一块玉佩递给了李弘哲,玉佩上面是一朵缓缓盛开的昙花,这个标志在京城也是家喻户晓的标志,“这是属下在河底的淤泥之中找到的。”
李弘哲看着那朵刻着昙花的白玉玉佩,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描摹着昙花的纹路,荣王可真是不死心,看起来之前江南被抢的的黄金并没有给荣王一个教训,这还在找人敛财,那么哥哥不介意帮你找出来是谁打断了你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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