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芙怔忡间,伸手好似想抓住什么,眼前浮现的却是祁琳的脸,多年依傍的妹妹不在身边,好似丢了救命稻草,全身袭来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一地大红妆奁,一地珠玉烂漫,今日这里,哪里是百里驿,倒像是林中别院,这别院里的霏光,何其异常璀璨。
不知儿时,独自穿梭此地的‘骄傲’,是否在今日,便要为此付出代价!
这联姻的代价,即便自己勉强算个侠女,又何尝不是剜心之痛。
祁芙清泪一点,不敢流下,合目间,嘴角泯不尽的悔恨,恨没能跟着琳儿一同隐退。压抑着侧脸的神经,不想在暗人面前抽搐。
前头几箱子,有描金画彩的,传令人看长小姐痛彻心扉,悄声不敢在言语,去将描金画彩的箱子打开,这箱子里头的意思,最是明白!
描金箱子里,不是珠玉,是两株植物。
祁芙寥寥看了一眼,白色的好似是花,盛开了一朵,其余还是花苞,若培育得当,这几日就要都盛开了吧,正是西域芙蓉名种白翅龙。
这白翅龙祁芙是知道的,大抵和西域壁画故事里的意思差不多,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祥瑞之照,严氏能送来这西域名种,也算尽心尽力了。
白翅龙是白芙蓉的一种,生的娇小,却清灵洁白如龙骨,花瓣花枝整体形貌,显得纤弱如娇柔女子,斑驳光影之下,花瓣半透微光,最是动人好看。
祁芙冥顶抽痛,抬手抚了抚额头,这‘江西严氏’,区区国子监的官爵,就敢送这样的礼,可见并不如市井流言中,所传言的那般,竟懂这些祸心的东西!
祁芙抬眼,又看了看白翅龙旁边的青翠植物,瞬时头更疼了。
这描金的箱子正是一剂猛药,看得祁芙头颅生疼。
青翠植物远看像是矮子松,祁芙却认得它!
此矮子松并非真的矮子松,叶子廓形不同,这一株更是特别育种的吧,竟有红色枝干,如同含血。
宝马有汗血宝马,松枝如今也含了血,便要改了称呼,江浙院子里多见差不多的,却比这一株要大很多,叫麒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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