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是这样的人将去广陈城任太守,她不觉有些失望。毕竟广陈城是自己父亲倾注了多年心血的地方,虽然此刻父亲不再任广陈太守,她还是希望能由一个看着刚正不阿如她父亲那种类型的人来管理它。
毕竟,那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她对它有深厚的感情。那份感情并不会因为父亲的被冤枉而消散。
看到那个即将去广陈城任太守的人向她这边看了过来,她连忙转过了脸,不再看着他们。
她想等到太子殿下回来时,问问他知不知道即将去广陈城任太守的这人的下落。
想到太子殿下一般中午不会回来吃饭,可能要等到晚上才回来,她只好耐心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吃过了晚饭以后,她便等在魏国公打造的那个暖房中,在壁炉里生了炭火,等着太子殿下前来,一般他会在睡觉之前来这儿取会暖。
不久,杜程先进来了,看到她一个人在,便坐在了椅子上说:“终于能暖和一下了,今天一天跟着陆将军,快把我冻死了。”
“那你还去?”孔兰笑着对她说道。
“与挨冻相比,无聊更可怕。”他笑道。
“既然你甘愿挨冻,那便不要再埋怨了。”她说。
“埋怨一下,乃是表示对寒冷的尊敬。”杜程说。
两人正说笑间,太子殿下开了门走了进来。
孔兰见太子殿下走了过来,在心里酝酿了一天的话此刻才终于有了说出口的机会,她看到太子殿下坐在椅子中后,说:“太子殿下,我今日听到伙房一人说起,他要去广陈城任太守了?太子殿下可知道此事?”
“你说的是陈安之吧,嗯,这事我知道。”
“陈安之?”
“嗯,就是陈安意的哥哥。”太子殿下皱着眉头说道。他在这儿遇到陈安之的第一天,便私下对他说了要将他当作不相识一事,对外只能称呼他为秦公子。他对陈妃的这个哥哥没有什么好感。他甚至不知道是谁把他弄这儿来的。自从陈安意进了宫,在她得宠的那段时间,暗暗巴结笼络他们陈家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孔兰听他说陈安之是陈妃的哥哥,不由吃了一惊,她细细回想他的容貌,似乎确实有些和陈妃相似之处。如果他瘦点的话,也许相似之处便会更明显了。
这陈妃的哥哥和陈妃最大的相似之处倒不是在外貌上,而是性情上,两人看着都是物欲不易满足的那种人。
“这广陈城之前的太守的事情,太子殿下可知道?”孔兰小心翼翼问道。
“知道,他不是因为前年秋天的事情被免了吗?怎么,你也听说过这件事?”
“回太子殿下,这孔太守的事,怕是天下无人不晓。”
“说起来他也是太过胆大,这种救灾的物资也敢贪,定然是穷奢极欲之人。”
“太子殿下,因为明城距离广陈城不太远,我倒听说过,这孔太守可能并非是太子殿下认为的那种人,我听说,他极是爱民,在哪年收成不好或青黄不接的时候,都会用自己的积蓄,熬煮白粥,让吃不上饭的穷人来他家门口吃口饭,而不至于饿死。”她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父亲不知道用自己家的积蓄救济过多少次附近的穷苦人家。每当那样的时刻,自己家门口总是人来人往,乱作一团。每每要等到天黑了才能让仆人将门前打扫干净。
“那点白粥,只怕是用来收买人心的。这官场上的事情,你太不清楚了。”
这时杜程也在边上附和太子殿下的话道:“一点白粥就能收买到人心,还是很划算的。”
孔兰见太子殿下和杜程这样说,不由为父亲而感到心酸,她说:“那又如何分辨一个人是真心为民还是收买人心呢,如果一个人真心为民着想,却被别人误以为收买人心,如此被人冤枉,岂不可惜?”
“是不是收买人心,要看他的其他事迹,比如你说的孔太守,就是收买人心无疑了。若不是后来贪污救灾粮被揭露,只怕到现在还人人都当他是个好官吧。”
孔兰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毫无用处,说多了反而会引起太子殿下的怀疑,此刻只好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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