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菀冷笑了一声。
跟前的少女模样清秀,言行举止十分得体,一看便是出身好教养好的。可面皮看着再怎么无害,始终是不能等同于她的心就是好的。
杨青菀恨不得撕掉她那虚伪的面具,可如今他们除了那个还昏迷不醒的人证,并没找寻到其他的有力证据。
周含烟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短时间内先对徐如兰动手,而后又想害了宁苏。胆子大不说,计划倒是十分周密,无声无息干下了两起滔天大罪,却是没留下半点痕迹,手段确实厉害。
她极力克制着,如今无凭无据,委实是不能拿她怎么办。索性闭了闭眼,拿了桌几上的茶水缓缓喝了一口,极力让心情平稳下来。
“昨夜你睡得可好?会不会觉得总有什么人在暗处盯着,或者在你不知晓的情况下朝你的吃食里放点东西?”
周含烟似是愣了一遭,才轻轻皱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昨夜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哪里睡得好?我担忧着宁神医及相爷的情况,想过去看看又怕不方便。至于你后面说的那些,我倒是听不明白,无缘无故的,我为何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杨青菀忽地重重放下了茶盏。
周含烟拿眼望了望她,倒是没表现出多少惊讶来,“怎么的,是我给泡的茶不够好喝还是怎么的?”
“只是手滑了一下。”杨青菀忽地笑了起来,回眸的时候正好看到周含烟盯着她看,她稍稍敛了敛笑意,“你可知道有个词叫死到临头?”
道完,又拿手沾了茶水在桌几上写了起来,一笔一划,慢腾腾的。
周含烟便这么看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唇角的笑意却是淡了又淡。
杨青菀没再多说,只留了个意味深长的一眼。
她走出院子好一会,才在一株大树下停住,回想着周含烟那边的不寻常之处。
方才过去找周含烟的时候,一向伴在她身侧的两名贴身丫鬟竟是一个都没见着,她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事出反常,周含烟定是有什么动作。
就那么一会功夫,她想了许多,回头又往相爷的院子跑。
杨青菀去而复返,在案台后处理事情的沈凉昭毫不意外。她看起来心事重重,大抵是因着在想事,一时顾不上一些礼节,进屋之后便直接走到案台后。
“相爷,她那边不大对劲,怕是在计划逃跑了。”
平时不离左右的贴身丫鬟没了踪影,她方才略略把周含烟的屋子过了一眼,屋里干净得诡异,什么外裳纱裙手炉之类的,竟是一样都看不到。就连梳妆台上的东西也收得干干净净,屋里的私人用品都空了,不是想跑路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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