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月想着刚好吕大夫那草药多,就唤徐阿毛一同去,再给他娘抓些固本培元,强身健体的药。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忽而一个转身,就见一身着银线飞鹤广袖长衫之人,正负手端立于那晒药架子之间。新采的草啊花啊的,尚且嫩绿,映在那人四周,端是衬的那人一身舒朗贵气。
似察觉到来人,抬眸朝这边望来。暖郁的阳光直射其上,映的整个眸子中都如琉璃般的潋滟神光。
自那日约定后,卫将离便不再唤她贴身伺候,她又整日里跟着吕大夫后面学医,两人常常碰不得面。此时乍一相见,顿时一股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卫……卫将军。”徐阿毛磕磕巴巴的问着好。
卫将离往宁清月面上一扫,这才朝徐阿毛颔首,吝啬的“嗯”了一声。
那徐阿毛却丝毫没觉得受到了轻视,反而因跟卫将离对上了话,而激动的搓手手。
宁清月忍不住扶额,自带光环就是好啊。这卫将离就是卫家的代言人,卫家是啥?是整个陈国大半士兵心中的战神!
吕大夫从一旁的营帐中掀了帘子出来,乍一见宁清月,瞪着眼睛惊的愣了片刻。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慌忙把手中的瓷瓶背到了身后。
卫将离神色如常的走到他面前,伸了手。
吕大夫看了看宁清月,又看了看他,踌躇了一瞬,才将那瓷瓶放到他手中。
卫将离收了东西,甩着衣袖离去了。
这模样,没鬼才怪!
宁清月给徐阿毛抓了药,只余她与吕大夫两人时,凑到跟前面色不善道:“师父方才给卫帅的是何物?”
吕大夫眼神飘忽,左顾他言。“不过是……是一些补药罢了。”
“哦?听说欢喜又学了两道菜,看师父如此忙碌,怕是没这个口福了。”
人嘛,谁还没个贪嗔痴的七情六欲?吕大夫别的都好,就是嘴馋。这军营里的大锅饭哪里比的上小灶?再说欢喜那一手厨艺也是出类拔萃,直教人垂涎三尺。
“别别别,”吕大夫一脸纠结,看着宁清月那似笑非笑的脸,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般奸诈!那就休怪老夫了!
一脸不忍,又带了些难以启齿,道:“上次那补药嘛……出了点状况,这不卫公子就来找我讨药了。”
补药?壮阳药?“什么状况?”
吕大夫别过脸,摆着手道:“就是……就是不大好使嘛。”
“……”
宁清月憋了半响,分明是想笑来着,可又好像有什么堵着笑不出来。再一想到前世城墙上,他们说的“七八个儿子”,啧了一声。
感慨还真是世事无常啊,这若是让两国公主知道了他卫将离那啥不大好使了,不知人还赶上往上扑不?
“能治好不?”
吕大夫一脸的讳若莫深,“难!徒儿,这事在卫帅面前可万万不能提。”
宁清月郑重的点了点头,事关男人颜面,再加上卫将离那冷血无情的性子……摸了摸微凉的脖子,“徒儿不傻。”
吕大夫捋着胡子,满脸笑意如沐春风,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