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回京告知公主,公主责罚我是并不可少的。但恕我直言,卫帅之所以能远赴边疆建功立业,这公主对卫帅的情深一片恐也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你说公主若是知晓你放着家中美娇娘不要,偏偏带了个没名没分上不得台面的奴籍丫头,她可会迁怒于你?”
卫将离斜睨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虽知卫帅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可现下也只是个无一兵一卒的镇西将军,多少还得仰仗着公主。若是惹得她不开心,少不得要另生事端。”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自己做了什么竟能从这小人儿口中得到如此高的评价?
卫将离转念一想,她可是见宋归亭第一面就夸“天下第一谋士”的,兴许是拍马屁拍习惯了?
宁清月第一次觉得自己大胆,竟然敢说着威胁卫将离的话。
奇怪的是卫将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还噙了抹莫名的笑意,衬在苍白的脸色,诡异的很。
“所以呢?杀了你不就好了。”
宁清月心底打了个寒颤,她做什么要惹他生气?伏低做小不行吗?
“所以还请卫帅放心,我会想办法让她守住此事,绝不外传!”
“如此甚好。”
又喂了茶水擦了汗,宁清月做了一切小厮该做的事情后,抱了床被褥跑到床榻那边的绒毯上,蒙着脑袋呼呼大睡起来。
当年她为公主贴身侍女,做的就是这些端茶递水的细活。此时照顾起卫将离来非但没有受辱的感觉,反而觉得得心应手。
想了想,大概是看在卫将离中毒的份子上吧,虽然她医术不精,可好歹还有个医者的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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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了个早,跑到床边摸了摸卫将离的额头,入手温度适宜,又诊了脉,觉着倒还算是安稳的一夜。
心中安定了些,就收拾了被褥出门洗漱去了。
那轻棋身边的侍女又来请,还真是够急切的。
进了营帐,轻棋道:“你昨日所说,可是当真?”
“自然。”总之是要先将轻棋稳住,才好寻得机会下手。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宁清月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卫……驸马的喜好我已摸个清楚,我们姐妹四人中你是最能歌善舞的,待这两日寻个机会让你表现表现,再有我推波助澜一番。”
轻棋将信将疑道:“如此就行了?”
毕竟昨日她好说歹说,卫将离都不愿她贴身伺候,怎么看也不像个好色的主。
宁清月摇了摇头,“这只能让驸马注意到你,到时我在谎称抱恙在身,给你寻得贴身伺候的机会。”
“若还是不行呢?”
嗯?宁清月只是想把她稳住,哪里有功夫真的为她想个万全之策?轻棋如此不依不饶,还真是颇有些头疼。
宁清月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若还是不行,我手中有药。”
这药,突然就有了些不言而喻的意味。
两人相视一笑,也算落了一块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