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觥筹交错,人声鼎沸。仿佛今日卫将离迎娶公主,真是一件值得举国同庆的事情一般。
皇上所在的席位上,不过林相与几位国公大臣陪坐着。言语间也是三五句就恭维一下,七八句就试探一问。
正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忽一名风尘仆仆的骑兵奔进了卫府的院子。一传一、一传一的,这事就由大内总管杨公公传到了皇上的耳朵了。
皇上在此,军机大臣在此,各职将军也在,那便征用个卫府的屋子吧。
屋外,几位皇子并排静静的站在,卫将离也一声红衣的静候一旁。
倒不是他的身份足以与皇子们相提并论了,而是皇帝在他家,他得贴身伺候着。
片刻后,杨公公从屋内出来,朝众人招了招手,又道:“驸马爷,圣上喊您也进去。”
皇子们相互看了一眼,也有些摸不透了。
唯二皇子悄无声息间,朝卫将离使了个眼色。
鱼贯而入,行礼。
端坐主位的皇上道:“边境来报,蜀国多次滋扰抢掠我境子民,虽无人员伤亡可钱财却是失了不少。皇儿们觉得,我们是战,还是不战?若战,又该派哪位将军前去?”
皇帝的话,谁知他背后有没有别的含义?或许是考察他们有没有做储君的能力,哪个皇子不是把话在心里绕了三绕才开口。
大皇子上前一步道:“回父皇,儿臣以为当战!蜀国此乃强盗行为,不战不足以立我国威!”
皇帝不置可否的又问:“那皇儿可有出战人选?”
这话就不是那么好回答了,出战的将军手里既握兵权,谁知大皇子推的人是不是他那派的?
有三皇子案例在前,众人都认为皇上已是杯弓蛇影。这些年各位皇子私下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被指个结党营私之罪。
大皇子也不敢推辞不答,微微抬首直视皇帝的眼睛道:“儿臣以为兵马之事,各位将军应比儿臣更能为父皇解忧。”
皇上食指轻抬,指了一位魁伟老将道:“段老将军来说说。”
段老将军,段志成,与卫将离祖父同辈。但这些年来军功上被卫老将军压了一头不说,连卫将离父亲都比不过。故此一直自以为有志难伸,甚是憋屈,更是与卫府不对付。
后来卫府出事,他终于接替了卫父的位置,成为陈国第一的护国大将军。
段志成略微转身,算不上多么恭敬的朝几位皇子道:“老臣以为,边境路途遥远,若率军大张旗鼓前去,劳民伤财不说,更显得我们怕了那蜀国小儿。”
大皇子上前一步道:“那以段老将军的意思是,就不管了?任由蜀国小儿欺辱我境子民?”
段老将军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而是不出兵马,只派一位将军过去接手边境兵马迎战。”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
边境是有兵马不错,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而且那里的兵马常年在外,更多的是边境子弟军,他们拉帮结派早就有自己的统领,哪里会服一个外来将军的指调?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皇帝见众人沉默,眼底逐渐深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刚才这些大将竟无一人肯出来应战。“众皇儿以为,哪位将军合适呀?”
几位皇子这才知道,原来是喊他们进来当枪使啊!
可此下在屋内的将军,哪个不是有门路有军功的?哪那么好拿捏。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就见二皇子上前几步道:“父皇,儿臣有一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