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里斯浦知道尼布来找自己,一定是已经有了决断。
“查实她的身份。”
“我不管她当年有什么苦衷抛弃刚出生的塞米拉米斯,但是现在她不仅不与相认,彻底否认她的存在,还变本加厉再次伤害她,新仇旧恨,我要她一并付出代价。”
洛西脸上的伤是硌进他眼里的砂,他恨不得清除所有给与她痛苦的人,可是,他犹豫了。
“算了,从长计议吧,暂时不要让洛西知道这位穆沙尔夫人的存在,如果她知道一直寻找的母亲并不愿和自己相认,怕是不止伤心。”他一点一点压下心口的怒火,剩下的只是为她担忧。
“她那么渴望母亲,大概不管基于什么理由,应该都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受到伤害……我不想加深她的痛苦。”
他在煎熬中自言自语,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里斯浦看在眼里,了解他的愤怒,也知道他言出必行,可是他也知道尼布的理智永远会为塞米拉米斯保留最后一丝清醒,他会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
回到府邸,里斯浦本想派人去找纳布一姆问清有关库曼娜依的事,却不想对方主动“送”上门来。
“尼布在调查库曼娜依?”纳布一姆倒是开门见山。
里斯浦反感皱眉。“你监视殿下。”
纳布一姆不屑一笑。“他不也派人成天跟着我吗?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
“那你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找我,殿下知道你我私下往来,怕是会怀疑我。”
纳布一姆幸灾乐祸的撇撇嘴,然后正色道。“不许调查珂丽斯,我不希望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不是珂丽斯,是库曼娜依。”
“都一样,米提斯和塞米拉米斯一样,库曼娜依和珂丽斯也一样。”他指着自己的脸,又补上一句。“我说的只是容貌。”
里斯浦眉心紧锁,思忖着,小心翼翼问道。“她的伤,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纳布一姆惊讶的看着他,而旋即又理解过来,横竖看他才是最匹配塞米拉米斯的那人。
“只是一些皮肉伤,能有什么危险?”
“库曼娜依,对她真的束手无策吗?”
纳布一姆摇头,眼神沉重,放空远方。“虽说珂丽斯确实是把弋兹帕特暂时交到我的手上,但其中总有那么几个心生反叛不愿归主之人,他们能力手段不低,也甘愿为库曼娜依所用。何况她的身份是米底第一将军名义上的夫人,是未来巴比伦王妃的母亲。”
“可总有人能克制她。”
“谁?尼布吗?”纳布一姆讽笑道。“如果真有这么简单,我早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如果她真有那么容易死,珂丽斯又怎会舍得离开刚出世的塞米拉米斯,去寻求什么解决之法,她比任何人都要心疼这个女儿,那可是她最爱的一个。”
为了塞米拉米斯,她舍命成全,那个傻瓜,明明心里还有深爱的男人。
“珂丽斯和塞米拉米斯一直为困扰弋兹帕特族的诅咒耗费心力,库曼娜依虽也身为其族人,但并非族长,大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洛西的族印,便是她进行试探的第一步,她应该也在找诅咒的秘密。”
“我曾向塞米拉米斯打听过弋兹帕特的诅咒,她只字不提。”里斯浦说,他身为先知,对弋兹帕特这个神秘的部落也是有过耳闻,后来仅有的一点了解,也只是从纳布一姆口中得知。
“这是她们拼命想要除去的烙印,又怎么可能随便示于人前。”
“那现在就让库曼娜依为所欲为吗?这次是借陛下的手,那下次呢?”里斯浦很担心以后她又会怎样迫害洛西。
“下次?”
“她一直留在穆沙尔身边,可是如今米提斯都已婚配,穆沙尔也没有娶她,她不会让珂丽斯的女儿好过,让米提斯嫁给尼布,成为巴比伦王妃,她的野心远不止于此。”珂丽斯曾说库曼娜依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穆沙尔为妻,时至今日,这个心愿,大概早就膨胀,变质腐烂了。
“行了,不用让你的人偷听了,让他如实去告诉尼布吧,这位殿下英明,怕是早有打算。不过记住,库曼娜依,米提斯和塞米拉米斯同血同脉,为了塞米拉米斯,她们两人现在也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