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辛苦你了。”看着他疲惫的脸色,整个人也清瘦不少,作为父亲心里多是不忍。
虽然不清楚他这般寝食不安究竟是为了谁。
“不辛苦,父王重病在身,儿臣理应伺候在侧。”
尼布的态度谦恭寻常,但他言语中刻意的疏冷让他不禁感叹,他们父子二人,终究是绕不开那个女人的“离间”。
“本王已经好多了,你先回去吧。”
尼布却在床边坐了下来,动作慢条斯理的为他压紧毯沿,温吞而言。“不回了,父王病重时吩咐里斯浦不许近身,眼下大病初愈,身边总要留一个亲近的人。”
这话说得温暖贴心,可那波帕拉萨尔知道这是他的挖苦。
而他之所以提前安排不许里斯浦近身,就是因为不想让人发现他是食药装病。
尼布神色不动,又道。“父王请安心休养,此前北宫有几名侍卫擅离职守,所以儿臣就从南宫调派了半数人马过来替换。”
“……”那波帕拉萨尔无言以对的看着他,这不意有所指的暗示他,连带威胁吗?
也罢,既然早已被识破,那不如就把话挑明了讲,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尼布,本王只是想让你安安心心迎娶米提斯。”
尼布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目中幽光清冷,凛冽无声。
“所以父王的意思是,只要我迎娶了米提斯,就放人?”
那波帕拉萨尔犹豫了一下,点头。
“那好,明日我便迎娶。”
这是他答应得最为爽快的一次,那波帕拉萨尔惊讶之余也不知该喜该悲,他不希望任何人成为尼布的软肋,不管是塞米拉米斯,还是米提斯。
这就是为什么他极力促成尼布和米提斯婚约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巴比伦和米底的盟约,因为米提斯和塞米拉米斯长得一模一样,可以解他相思之苦,更重要的是,即便二人样貌无异,但尼布对米提斯却无对塞米拉米斯的无半分情意。
“明日太过仓促,待本王痊愈之后再为你们好好准备,先订婚,将米提斯迎进南宫住下,身为你未来的王妃,哪有屈居别宫的道理。”
那波帕拉萨尔言之凿凿,尼布自然明白这都是逼他就范的借口,于救洛西的这件事上,他不可能有任何条件上的妥协。
“先放了她,儿臣自会遵守承诺。”
“只要你将米提斯迎进南宫,等你们正式成婚,本王自会放人。”
两人各自坚持,互不相让,尼布眼眸深了几分,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如何将自己步步紧逼的父亲,眼底一片阴冷。
他不愿让塞米拉米斯以外的女人踏进南宫,但找到洛西,他也一刻等不了,纵然父王暂时不会伤害她,他也不想让她在外受苦。
“若是儿臣先找到人,那么父王将失去一切筹码。”
他的话没有奏效,通通融进了老人灰蒙的瞳孔里,“你若真能找到,还用在这里与本王对峙?”蓦地,他又笑了起来,半咳半喘。
“尼布啊,寻人这种事对你来说不难,难的是你已经为了她失尽理智。”
“父王非要让五年前的事再重演一遍吗?”尼布怒及而吼,急火攻心,这已是他忍耐的临界。
确实,他了解自己的父亲,所以他留在了这里,洛西一定是被藏在一个除了父王,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里斯浦至今未有消息入宫就是最好的证明。
转过身,他愤恨的捏紧双拳,努力平息着直逼心口的不甘。“父王,当初亚述最后一战,其实不是儿臣胜了,只是儿臣对塞米拉米斯势在必得,侥幸而已。”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等待的煎熬快要将他撕裂,他要亲自出去找她。
身后伴随的,是老国王诧异之后无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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