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尼布不出意外的没有回来,衣夫瓦尔倒是很早就来,见了洛西以后,他神色极不自然,大概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是殿下在北宫中有什么事吗?”洛西索性直接问道。
衣夫瓦尔摇头,可憋了半天实在不行。“洛西祭司,殿下之前刮了我的胡须不许我在你面前随意说话,但是现在事出有因,还请你日后不要在殿下面前说我的不是。”
洛西真不大习惯他磨磨唧唧的铺垫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她保密,她本来也不是那多嘴的人。“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什么时候传到过殿下的耳朵里?”
衣夫瓦尔想想确实如此,这才松了一口气,忙问道。“洛西祭司,你曾养过鹰吗?”
洛西摇头。
衣夫瓦尔一怔,似是不信,又问了一遍。“真的没养过?”
洛西还是摇头,但大致猜到他想问的是什么。
衣夫瓦尔这就懵了,“那你昨日为何要救那畜牲?”
“我没有饲养过鹰,所以就不能救了,是吗?”其实她对于自己当时无论如何也要从尼布箭下帮助那只鹰逃脱的举动也很费解,她说不出原因。“如果你在路边看见一只濒死的小猫,你是选择无视,还是救它?”就像她对尼布的解释,她当时差不多就是顺应这种心理,但现在听衣夫瓦尔一说,她还真有点后悔,可又矛盾着。
“那不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动物,你知道它是谁吗?”衣夫瓦尔急了。
洛西一脸问号。
“你当真不记得了吗?上回它也来过,它是埃及将军拉舍斯夫的宠物,是拉舍斯夫故意放进来想要刺探消息的。”
真的就是上次那只?
洛西恍然,可是她也是真的不记得,在她的认知里,同一种动物都长得没差别,尤其这种天上飞的。
衣夫瓦尔继续说道。“它左边的爪子上系着一根红绳,在拉舍斯夫的手腕上也有相同的一根。”
红绳?
洛西心想两次情况都那么紧张,她哪有闲心去观察得那么仔细。
“不对啊,既然你都知道它的名字,还会不记得?”衣夫瓦尔干起事业来脑瓜特别灵光。
“我随口的。”她说,这也是她的真话,她当时就只想到这么一个字脱口而出,可衣夫瓦尔明显是不信的,他眼神狐疑的打量着她,似要从她脸上看个究竟。
而这时,衣夫瓦尔的一个手下来报,说是宫外来了几个北宫的侍卫,受尼布殿下之令要带洛西去北宫为陛下诊病。
本来这个理由不疑有他,但是领受尼布死令的衣夫瓦尔还是多了个心眼。“你确定是北宫的侍卫?而不是我们的兄弟?萨尔塔的手下?”
“不是,穆什胡的队服属下不会认错。”手下回得很肯定。
衣夫瓦尔还是有所怀疑,自言自语的琢磨着。“不对啊,既然是殿下亲口的命令,应该是派萨尔塔的人来才对啊,怎么会是北宫的侍卫。”
那手下又说。“大人,他们有尼布殿下的令牌。”
衣夫瓦尔眸子一沉,“是真的?”
手下点头。
衣夫瓦尔这下就犯了难,因为他总觉得哪里蹊跷。跟随殿下这么多年,他深知他的每一道命令都经过深思熟虑,既然他一再强调万事绝不能让洛西祭司踏出这院子半步,那就绝不会变。
退一万步来讲,接洛西祭司这么重要的事,他要派的也应该是他最信任的穆什胡的人。
不对劲,一定不对劲。
洛西见他迟迟作不了决定,似乎有些明白他的顾虑,此时她选择相信他,相信尼布的眼光,除此之外她也没别的办法来安抚自己的心神不宁。
“我们先出去看看。”她看着衣夫瓦尔说。
衣夫瓦尔满脸惊讶的看着她,是没想到她如此果断。
“洛西祭司,不如我先差人去北宫里打探打探?”
“殿下的令牌都在外面那些人的手里,来得及吗?算了,能得到殿下如此信任是我的荣幸,虽然我医术不精,但我会尽力。”
“不是,洛西祭司,你容我再想想。”洛西的轻松让衣夫瓦尔更犹豫了。
“衣夫瓦尔。”洛西叫住他,突然而至的郑重,让衣夫瓦尔措手不及。
“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现在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你是尼布殿下信任的人,我就相信你,虽然我还不能完全明白殿下将我留在这里的用意,但他既然要我与世隔绝,那就一定会有别有用心之人趁人之危。所以殿下的令牌无论真假,他们都是铁了心要带我走,你记住,倘若我真的进了北宫,见了殿下,等太阳最烈的时候你就去祭司院找大祭司,明白吗?”
衣夫瓦尔原本是不明白的,可洛西已经说得很明了,他只要稍微多想一下,就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可是洛西祭司,万一你有危险……”他终究放心不下。
“我能对你说出这番话,就是在自救。”洛西打断他的话,平静且坚定的眼神抚平了他心里所有的不安。
他现在大概知道,尼布殿下为什么要待她与众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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