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媱总觉着有一根根芒刺,就想一点点抚平抹去,抬着头笑了笑,“殿下可曾听过卫玠看杀”
“嗯,你看。”薄屹状作随意散漫。
“之前无意读本古书,就是,古时有位名为卫阶的郎君,生的十分俊俏,卫郎君出行倾城围观,可谓水泄不通,结果啊,这位郎君没过几日,便是一命呜呼了。”清媱讲的正是兴头,丝毫未觉身旁的人有些阴沉的脸色。
“所以,不谈这修养身性,这自古红颜还是蓝颜,总归些许薄命。”
猛然一股力道,揽着她的腰便向薄屹贴去,紧紧扣着她的腰身,他的胸膛随着气息略微起伏跌宕,清媱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微微一滞,他的嗓音喑哑,“对不起。”
本是好意,想要安慰一番,这……,“我不是那番…意思…”
清媱哪里知晓,他如今想的是些什么。红颜薄命,怕是薄屹上一世心头永远的刺,她那么活泼跳脱的性子,到最后熬到肝肠寸断,寡淡如水。这辈子,她如此少年老成,古井无波,薄屹心头苦笑,怕便是来惩罚他的。
前方的白鹿,撅着前蹄,耷拉着脑袋俯在石板上,一双铜铃般汪汪的眼,盯着眼前的两人。
清媱下颌抵着他肩膀,衣衫摩挲,终是没有挣脱…
再是顺着涓涓细流向上,透过竹林传来阵阵话语,捣衣棒闷闷的响,空旷的晒坝草垛叠叠,泛着金黄的晕色,妇女笑笑的缫丝纺线,有三三两两男子引着渠水,筑着田坎,几个稚童挂着在竹桥上,提着丝线似是在捕溪中的鱼虾。
“这可真是个,男耕女织俗世无扰的地界儿。”清媱喃喃两句,
白鹿跳着,叮叮当当的铜铃便扯着响,不少人便向这这方瞧过来,几个孩童便挥舞着手,跳下竹台,乱石亭然,他们跌跌撞撞奔了过来,看的清媱心惊肉跳就怕磕碰一跤。
“大哥哥!大哥哥,你好久没来看我们啦!”几个梳着总角的孩子,还都点着朱红的眉心砂,唇红齿白,秀气非凡。
“这便是,大哥哥的,带的嫂子!”滴溜圆的几双眼就直勾勾盯着清媱,满是好奇。
“嗯。”薄屹轻轻刮了几个孩鼻头,一手抱起最是年幼的姑娘。
伸着手,又是拉着清媱,“摘了罢,这里不是外人了。”
“噢……”不脑子怎么打转儿也想不出薄屹和这有什么扯上关系到,清媱也只能乖乖听着他什么便是了。
“阿娘大哥哥来啦!”其中一个衣着粉嫩的丫头朝着竹楼半开的窗口唤着,便簇拥着两人向人群走去。自爬满藤蔓珠花的窗台口,一位衣着素净的妇人抬眼往了出来,待到走近,妇人已然推门而出,弯弯的丹凤眼却不犀利,眉眼含笑,五官朗朗可见,年轻时必然难得一见的美人了,撇开不谈,清媱倒是有着不出的熟悉。
“你子,知道回来啦。”妇拳淡的埋怨,倒也无妨生气。
便又朝着几个孩童着,“都先去玩罢,别嗡嗡围着你们大哥哥,一群淘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