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清媱明显听着踢踏踢踏隐约而近,那是触着石板的声音,待到木门嘎吱轻响而开,
薄屹很是自然牵起清媱的柔荑,
“走罢。”
正在清媱狐疑,这门开了却无其他话语,到底谁人在开门,从竹篾后,钻出一抹通体雪白,带着点点斑纹的…鹿,白色…简直惊诧旁饶!甚至亲昵的用那如枝桠般分叉的鹿角,蹭了蹭薄屹,一旁撒欢儿的跃起打转儿,脖颈处的铜铃便如雨打芭蕉般清脆的响着。
如绒毛般细细的曦光,透过斑驳的竹叶,似是为他踱了一层光晕,而他勾着嘴角,一下一下温柔的抚着那只白鹿,他腰间还是别着当初那枚香囊,背脊是一如武将的挺直,器宇轩昂。莫名给清媱恍惚的,山林野啸,岁月静好。
“东西,给她打个招呼罢。”着侧首示意清媱,这白鹿也乐得欢畅,鼻尖绕着清媱嗅了一转儿,清媱伸着一手白鹿便乖乖巧巧的抬着将前颌蹭了上去。
“它不怕我。”清媱另一手下意识扯了扯着薄屹的衣袖,眼眸明亮璨然,笑意苒苒。
“你是它主子,怎会怕你,东西,前面带路吧。”薄屹笑着回答。
“我”清媱眼眸澈澈如水,指尖试探的指着自个儿。
“新婚燕尔,本王送王妃些礼物,总归可以罢。”
白鹿撒欢儿的在前面的石板滩上舞蹈跳脱着,薄屹拉着清媱,后边如散步一般,慢腾腾的走着。
绿竹间掺杂着斑驳点点的枯叶,刹起秋风乍凉的萧瑟与温暖,在此丝毫不见违和。
清媱呶呶嘴,“姑娘家时,我和妹,最是喜欢这些动物的,”轻纱掩面,也可见泛着微微粉色,“但是妹身子弱,从碰不得这些毛皮绒绒的,家里,自然也就不养了。”
“今后,若是喜欢,便多养些,想做什么无人管你的。”薄屹触着清媱发丝,微微顺了顺,“这府里你做主,早晚外出,免得太过冷清。”
心头虽然泛着点点暖意清媱面上也没的表露,“不管…我可不信你便真的都不管的。”清媱向来谨言慎行,心翼翼,自己初来乍到的,便是亲近的也不会一丝防备也没,才不信他便真如那般轻松。
“这白…鹿,你养在这凉月山的”清媱岔开了话题,两人如今随意谈着,倒比早些时候出门拘谨心,放开了不少。
“算是罢,为你养了好些年了,就等着你来。”薄屹又是如抹了蜜一般滑溜,嗓音还是一如既往沉沉如水。
“你便,一刻也不能正经话!”清媱瞪了他一眼,愠怒嗔嗔,便暼向了别处。这人,三句不打趣自己,就不痛快是吧,好些年,的好似真是许多年便知晓,一定会嫁他
“嗯,无奈生的如此丑陋,若是不未雨绸缪,那岂不是一辈子都娶不着了”
清媱“……”有这么打趣儿自个儿的嘛,但也有些心头抽抽的颤,想想,年少成名,一夕上人间,坠入谷底,那般日子过的很是艰难难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