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托盘中的面披掂拎,走向清媱,身形的压迫,只让清媱完全罩在那片阴翳下。绕着将面披别在发髻上。
“嘶,”清媱瞧见散下的几缕发丝,微不可见皱了皱眉,“你心点,发髻弄歪了。”
“从前怎么不见,原是如此重形象的。”薄屹笑了笑。
“那,是…王爷不重面子,总归不能赫王府也失了颜面的罢。”清媱睨了他一眼。
“这还倒是王妃心思缜密,本王考虑不周了。”薄屹失笑一声,五官棱角也柔和起来。
瞧着露出的一口白牙,清媱恍惚间,觉着这笑意出现在他面上,实在惊奇,甚至巧妙的和某个身影重合起来。
“不敢当。”清媱清了清嗓,捏着帕子端端在腰迹,转身向外堂走去。
“等一下。”自一旁圆木屏风架,取下白锦轻丝披风,一个打旋便兜在清媱身上。深秋的早晨,凉飕飕倒是实在的。清媱瞧了他一眼,捏着披风帛带,似鱼儿游曳,泛起无数噗呲噗呲的泡泡。
“走罢!”薄屹回头看了眼欲上前的两个丫鬟,“你们便不必跟着。”
“你们俩儿,好生照看着,不必来了罢。”听见薄屹这样,心头虽是有些疑惑,但也顺着未曾反驳。
“是。”
“是。”
待到两人并排着走远,流光一脸诡秘的凑着若水跟前,“啧,我咋觉着,姑爷很是会照顾姐,哪里有半分不周到呢两人一站,就和那画里走出的人儿似的……”流光还伸出两个手指,往面前一并。
“得了,就你一话多,这初来乍到少话多做事儿,免得给捏着把柄,可就不是你的事儿,关乎姐名声了。”若水摇了摇头,从来不知闯了多少祸,要在别处,早不知被遣送哪个犄角旮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