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忘记自个儿一身湿,女儿家最带不得湿气...你天生性寒...”
他说着有些诺诺的松了手,口中迷蒙呢喃着,倒并不复往日的随意散漫,却又不容置喙。小心翼翼抱放清媱在床榻上,一把扯了一旁的雪锦丝褥兜头儿盖下。
清媱心头却是想着:早干嘛去了,如今衣衫也沾的湿透了。
“公子果真好教养,青天白日正道儿不走,三更半夜却是翻窗爬墙,扰女子清誉。”清媱捏着被褥,一头青丝散乱,小心防备的盯着眼前高大清冷的男子,黑夜里的眸子,犀利直击眼底,光,如锦衣夜行的剑客。
他皱了皱眉,“可是病了?定是夜里贪凉…”还凑了手掌心,冰冷的触感贴着清媱火热的额头。
清媱微不可见躲了开,这算什么回事儿?一个数面之缘的男子,闯了自个儿闺房,举止暧昧不谈,现在问了句“可是病了?”,气急反笑,怕是忘记两人本就陌路了罢。
“你到底何人?”,男子并未作声,只是仍旧嘴角噙笑,如鹰勾的瞧着清媱,…
“若是之前小女未说明白,今晚再给公子说道一次,小女已然结亲…”清媱盯着窗外,字字珠玑,咬着牙儿蹦出刚才的话。
“唔…”眼前黑沉沉的身影,隔了被子将清媱压在床榻上,嘴唇一抹温热,混着雨水血气的腥甜。
呆愣片刻,想要将他推开,侧了脑袋有些喘息,水光也盈湿了眼眶,
“无耻浪荡之徒!”,‘啪’的一声脆响,清媱下意识一巴掌。
他,便是如此对待女子?男子被堪堪翻开,大剌剌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清媱就着床边的手帕,狠劲儿擦了擦朱唇,几滴泪珠嘀嗒顺着脸颊滑下,约莫儿属于高门贵女的自尊罢,被人如此轻贱…
眸光流转,却发现一旁的男子未曾多余举动,仍是平躺的姿势。而自个儿手中的乳白绢帕,染上点点刺目的红晕,阴翳稍微淡去。
“喂,你,小痞子,你怎么样了?”清媱藏在被褥中的手,如蚕蛹般触了触。
……无人回应,只是窗外暴雨似乎更加猛烈了些,呼啸着,翻滚着,张着吞噬万物人心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