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禁寒毛直竖。
一只半新不旧的灯笼被熄灭,随意地扔在小道上。
“唔……”
女子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巧夺天工的假山里传出。
月光皎洁如霜,照在了女子的身上。
她的眼睛睁得大如铜铃,平凡的脸上血色全无,嘴巴张开却说不了话,双手被一只麦色皮肤的手控制住,无法挣扎。
另外一只麦色皮肤的手扣住女子的肩膀,而手的主人埋头于女子的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双手得到释放,但它们无力地垂落在主人的身边。
埋头于女子的人微微地抬起了头,他的面容极其苍白,一看就知道是缠绵病榻多年。他穿着一件黑衣,头发被一条白色的绸带系住。
那人久久地盯着灯火通明的后院,将一条白色手帕塞在女子的口中,悄无声息地离开秦府。
假山后,一个人佝偻着腰慢慢地走了出来。她弯下腰,取出了手帕,叹了口气:“何苦?”
第二天。
“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惠瑜气愤地追问秦尚书。
秦尚书苦笑道:“我哪里知道是谁做的好事?事情我已经上报了京兆府,晚点许大人那边会派人过来便是了。”
惠瑜急躁不安地踱步:“如今是多事之秋,许岑那边指望不上,我看还是我们自己加强防卫好了。”
秦尚书附和:“谁说不是呢?安王的凶手没抓到,皇后和太子倒是接连出事,现在我们府内又出了命案。许岑掌管京兆府,早就焦头烂额了。”
惠瑜不由地叹息:“今日,刚好你休沐,那就暂时待在府内招待京兆府的人。我去趟皇宫,这命案还是让皇兄的朱衣卫查查,说不定和这阵子的事情有所关联。”
秦尚书不置可否地点头。
惠瑜匆匆忙忙地上了马车。
“你这孩子,快回府!”惠瑜看到秦素素坐在车内,不禁出声命令。
秦素素揪着惠瑜的衣袖:“娘,我不回去。现在我们家一点也不安全,我一回去就心慌。”
惠瑜瞧着女儿略显憔悴的脸,心一下子就软了:“进了宫,不准离开我半步。最近,宫里也不太平,知道吗?”
秦素素乖巧地点点头。
惠瑜疲惫不堪地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秦素素的确憔悴了不少,可却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因为她的直觉。
秦尚书人缘极好,从未听说过他和谁有间隙。而惠瑜贵为公主,鲜少出门,更不会与人结怨。这样的一对夫妻,如何会得罪人?
因此,她不得不怀疑孙繁。一定是他,也只有他会这么做。他最直接的报复已经开始了,尚书府不会太平了。
但是目前,她对他的下落根本一无所知。她能做的,也只是守在惠瑜身边。
“夫人,到了。”
惠瑜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秦素素。秦素素紧跟着她。
文华殿中,南宁皇帝和北黎皇帝正饮着茶。
“皇妹,怎么来了?”皇帝惊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