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潮扭头骂道:“你给我滚!”骂完直接钻进了电梯。
司南颇为无奈心说这个憨子,转身回到房间捡起书擦了擦上面的清漆,这才翻到其中的一页,咬着笔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一宿,一本200多页的书愣是被翻了三四遍,里面大多的知识点司南弄不明白,只能挨个记在本子上,一直到早上七点才缩在沙发里眯了一会儿。
上午十点,他洗了把脸出门打车直奔学校,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去上课了,自打搬出学校之后几乎就没有正经的上过课,有时候让他回忆,许多同班同学都认不得。
但是今天他不得不去学校,因为有些东西必须请教一下代课教授,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的授课老师里,有一位物理系教授。
到了学校已经十一点,不过好歹还是赶上了最后一节课,这堂课讲的英语,司南对学习完全没有兴趣,听得七七,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才到处找同学打听那位物理系的教授。
结果问了一大圈,发现这教授是自己的代课系主任丁秋源,他抠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位教授的课,他根本没上过几次。
丁秋源原先是中科院的教授,退休后被司南的学校返聘,因为司南这个专业是新开的,所以就由丁秋源暂时代理系主任一职。
这个丁秋源在学校里默默无闻低调的像门卫大爷,但是司南之前听江思颖说过,丁秋源和江思颖的外公是老同学,这个丁老头年轻时在国际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是世界级物理泰斗,曾经他发表的几篇重要论文,甚至被NASA采纳并加入到航天计划中,当时老美开出500万美刀的薪资邀请丁秋源,结果丁秋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司南想到自己常年逃课,现在又要直面导师,心里不禁打起了锣鼓,但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也只得硬着头皮奔向教导处。
他运气倒是挺好,原本早就应该下班的丁秋源正在收拾书本准备去食堂吃饭,司南匆匆上前拦住,一边讪笑一边从后腰里抽出一本量子力学相关的书,假装成虚心好学的三好学生模样:“丁教授,嘿嘿,我有点事情想跟您咨询咨询。”
丁秋源从桌子上收拾好课本,抬头看了司南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哦,是司南呀,这么长时间不见,长这么大了。
“……”司南顿时郁结:“我,我这不就是逃了几堂课嘛,也不是多久的事儿。”
丁秋源一拍桌子:“你那是几堂吗!我都半个学期没见你了!”
司南谄媚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恭恭敬敬的奉上:“嘿嘿,我也是忙,您看我还得实习顾不得上课,嘿嘿。”
丁秋源推开司南递上的烟:“别跟我来这套,你小子这学期学分为零,告诉你,你休想毕业。”
“是是是,您教诲的是。”司南连连点头,他根本不在乎毕不毕业,这个大学都是随便上的,如果不是在家实在闲着没事干,他才懒得考大学,再加上江思颖天天缠着他,不然他早就退学了。
这些话他当然不能说出来,只是从手中的书里翻到其中一页,恭敬的问道:“丁教授,这个地方,我有一些不懂。”
丁秋源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拿过司南手中的书看了两眼,嘴里发出“嗯”的一声疑问,他又把书封翻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书名:“你,你在学这个理论体系?”
司南点头哈腰的回道:“是是,也是看不懂瞎看,很多地方不明白,所以以后还要多跟丁教授学习,放心,以后只要是您的课,我一定一节不落的全来。”
“少贫嘴。”丁秋源推了推眼镜,目光重新回到司南疑惑的那一页,书上被司南用黑色的马克笔标记了一段话,而且圈了起来:
“如果一个任意粒子,没人去观察它的话,那么,它的波函数波运动的方程的一种叫本征态的东西,将会变成无穷多。只有在观测到它的时候,才会瞬间跳跃到其中一个本征态,这在量子力学里被称之为量子退相干,过去也叫‘波函数坍塌’。”
司南皱了皱眉头问道:“就是没有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按照这个理论,是不是可以证明,人类在不被任何人观望的时候,就可以凭空消失……”
司南的话说完,丁秋源露出一副没明白的表情。
司南想了一下,又问道:“我的意思是,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穿越到底行不行的通?有没有什么物理解释能完美的把穿越给说明白喽?就像这句话所说,当粒子不被观察的时候,粒子就可以变成任何东西,当人类不被观察的时候,人类的肉身就可能会消失。”
丁秋源这才明白,推了推眼镜,渐渐陷入了沉思,许久,他用书在司南的脑袋上敲了敲,说道:“就让你平日里多读点书,现在连叙述一句话都叙述不明白,你是不是想说薛定谔猫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