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坐起来,对她说“奴会按摩,可以为公.....姑娘按摩手腕。”险些脱口而出的公子,又咽了回去。
她抬头望像潋鹤,笑了笑,将手递到她面前“好啊!”
潋鹤确实是会按摩,手指灵活又有规律握住妤枳的手腕,轻轻揉动,极有耐心。
房间里,男子半跪在床上手里握住女子的手腕,女子站在床前认真瞧着他按摩的动作。
“你是皇城的人?”妤枳开口问道,见他面容好像不似皇城人水润儒雅,略带些明显的深刻的五官。
他手一滞,又接着轻缓揉起来,轻轻柔柔回答“奴是被买来的,也不知家在哪里。”
买来的?定不是在皇城买来的。
“那我走后,你还要在此处生活吗?”妤枳不知今日怎的,从不多管闲事的她,偏偏多嘴又问了句。
他将妤枳手腕小心放下,抬起眼,跪坐在她身前“潋鹤生来就在南风馆长大,日后只能寄生于此。”
客人问什么便要答,馆主是这般教导他们的。
她想起往日话本子的青楼女子,被负心汉抛弃后,留在青楼人老珠黄连饭都吃不起,最后便香消玉殒了。
自古来为何死的都是女子,薄情的都是男子。
她见潋鹤生的一副女相,自然而然将他带入自己所看那话本子里香消玉殒的女子,心中不忿。
可脑子清醒告诉她,她不过只是皇城的一个过客,根本无需为他可惜,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转手急匆匆走到桌前,拿起桌上放着的美人扇。
走至窗边,决心赶紧离开,不要再卷到这些事,完不成原黎的心愿,他会难过的。
手刚打开窗,美人扇“啪嗒”落在地板上。
潋鹤见她打开窗子就知她有了要离开的意思,一股酸意浮上鼻尖。
她伸手捡起美人扇,背过身于他,传来一句平稳的问话。
这话让潋鹤记了一辈子,让他惦念了一辈子。
她说“你愿不愿与我走。”
红绸青帐,潋鹤以为这就是与她的一生,却没猜到这不过是开始。
妤枳不知为何,最后还是头脑发热,竟带着这么个大活人从南风馆二楼的窗口跳了下来。
她......如何照顾这么一个大活人,虽说这人貌美尚可,也按摩一手好技术,可还有不过几日她就要离开皇城了。
带他溜到一间成衣店后门,为他偷了件正常的衣裳,让他先将身上那透影的衣衫换掉,不然带到大街上的确太过引人注目了些。
“给,你将这个带上吧”妤枳又伸手递与他一顶帷帽。
他这容貌太过招摇,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他在大街上溜来溜去,妤枳只能出此下策。
她头一回做好人,还不知应该做些什么才算得上是个好人。
潋鹤将她递过来的帷帽带好,遮住了脸上的兴奋的表情,从来都没有出过南街,却不知道为什么妤枳一伸出手,他便紧紧握住这只手。
他心中十分甘愿。
妤枳打算带他先去找间客栈住下,再看看能否联系到曰兹,她希望可以由曰兹代她照顾这人,等她从皇宫解决事情回来再带他回南疆。
不过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口,想她堂堂一个圣女还是能够负担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