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谢姑娘解救我于困境中。”
沈之泽走进了些,妤枳眯眼瞧着,他今夜衣着却是一袭月白袍,园中百花都不及他好看。
说罢十分克制守礼的作揖,口中说出话,眼中却是真诚,因生得比粱麦高,眼眸下垂才可正面望向她,眼中莫名含着一丝柔和。
粱麦只自顾自的走着,忽的眼前这人出现到身旁,说什么元王府的路不熟悉,或许可与她一道,实在......
实在是太麻烦了。
与她而言,最怕的便是麻烦了。
“嗯,也是他们话太多,让我觉得麻烦。”
显然这回答使得沈之泽似乎一怔,却又走在身后时默默摇头含笑,只几步就与粱麦平肩而行。
沈之泽这是在嘲笑粱麦吗?咦~这可是要不得的,虽她也不是个什么正经人士,可人家好歹救了你,你却这般躲在背后嘲笑也是大大要不得的。
这不由得让她好好在挑一挑这“谈情说爱”的对象,还没在脑中构思出一番宏图远大的理想。
这厮就被岩雀在身后远远呼喊声拉回,拍拍衣裙粘到假山石上的泥渍,清清嗓子,试图找回皇城音调,嗯对,可得是那种软软柔柔的强调。
“岩雀,我在这呢!”
天阶夜色,九转宫灯。盏盏悄然被那风胰子好一顿揉搓,却还是胸腔中的红烛摇曳不止,来往以来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琉璃杯,翡翠盘,赤烟樽,碧石殇,古琴涔涔,编钟浑厚。
那人至方才就止了酒,连连道,自己不胜酒力,一张薄唇诱及了,实则想去一亲芳泽。
这儿才盯了几眼,未曾想着写劳什子的画面,一张实在不想抬眼看过去的脸,就这么正正紧紧的凑了上来,实在不悦瞥了眼。
“你到底一天到晚,老是找我麻烦做甚?”
若是有个夜色极好的时候,就把他抓了去喂她样的母蛊,起码看见他在那蛊盅叫嚷求饶的模样,也是极可人儿的。
既然想到这,也就大人大量且与他回旋一阵子,反正来日方长嘛~
这一点妤枳是顶顶有气度的。
“我瞧着你老是偷看簪花郎,怎么的,是爷我这张貌美的脸不及你瞧了?”
但凡是这混子出现的地方,手里就有把美人扇是吧,这才不过几个时辰,又一把眉目传情的娇儿美人扇被这人玷污了。
实在是惹得她伸手一把将面前碟盘上的芙蓉糕,想到那一捞五箭,且也模仿起来,一捞五块,直直塞到这人嘴里,让他知道有的话还是憋回去好些,也不会憋死他。
庆幸她被安排的位置本就偏僻,这梁衡就更让人恨不得离他三尺远,此时这边发生的事却未被这宴会上的“大人物”关注到。
“呸!呸!呸!”
冷眼看去这地上的芙蓉糕,还是感谢她方才迟疑一场,她最爱的那绿豆糕没有遭到这冰冷地板的对待。
这纨绔,更是不管不顾起来,直接挤到她身旁,语气恶恶,实在有那街口的擅长骂街的李寡妇的真传。
“告诉你!不要打沈之泽的注意,这人爷我要定了!”
此言实在是大大的惊世骇俗,妤枳万万没想到,不过是想在皇城“谈情说爱”一场,却还要沦落到与男人争抢起来,真是难得她不由得想揪一揪尾端的发丝。
俗话说的好,三千烦恼丝,需得好好揪一揪,才能淡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