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种念头不知从何时起就驻扎心底,明明是肮脏的思想,他的教养也告诉他不该,那种想法却愈发深邃……
该搬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整理上了马车,家丁奴仆等人也陆陆续续上了马车,此程关家三房的关伯君也一起去京都。
关安掀开车帘,再次凝视大府门口的牌匾,记忆中的那些事仿佛真的就像是一场梦,而她又要到了那个熟悉却也算是陌生的地方,恐怕也又要遇见记忆中的那些人。
关安和谢静芳同一辆马车,关家要搬去京都的事情早早在江陵传开了,许多人看着缓行的车队议论纷纷,一行人也算是浩浩荡荡地离开。
马车上。
关安和谢静芳昨晚聊到深夜才睡下,如今彼此都有些困意,不过谢静芳没打算休息,她有话要问清楚,于是待关安上车没过多久就开始对她进行了问话。
“娇娇,昨晚娘没有多想,可现在突然觉得很是不对。你跟娘说,愈哥儿是不是对你也有意?”
昨晚关安对谢静芳聊了聊她小时候的事情,话语之间难免透露了一些无法明说的信息,谢静芳可是过来人,昨晚没有想太多,今早就觉得有些奇怪。
她了解自家女儿,定不是重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之人,不可能因为愈哥儿要参加秋闱,有可能高中,今后就风光无限这样的缘由来欢喜一人,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女儿产生了不一样的小心思。
无奈她思来想去也不晓得是何原因,只能凭借母亲对女儿的了解和血缘上说不清的联系,跟着感觉大胆地猜测是愈哥儿对女儿也有相同的心思,并且两人之间还有互诉心意。
这样的情况才能够合理地解释女儿一系列不寻常迹象。
关安本来还想着好好休息一下,谢静芳的话让她立马打了个激灵,自己就这么藏不住秘密吗,还是她脸上写了什么?
关安沉默了一会儿,面露纠结,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事。
“有一点吧……”关安动了动下唇,忽而反问说道,“娘可是不愿赞成我和愈哥哥的事儿?”
可别是这个原因,昨天还很好说话的。
“非也非也。”谢静芳叹了几口气,有些话还是说明了比较好,“娇娇,愈哥儿的身份有些不一般,你应该想过,娘真正担心的是愈哥儿他的心思连你爹爹都不能真正看透,娘怕你日后吃亏。”
身份不一般?
关安偏头认真想着。
这还真的是,她还记得乔子衿在自己临死前的那番话,而她曾经也问过贺愈,他说他不想骗自己,也就是说他的身份肯定特殊。
秦皇胞弟……
关安皱眉,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她从前根本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贺愈,只是单纯地享受着他对她的好,而她又总是一意孤行,最后还被迫死在冷宫之中。
现在她重新开始,确实需要好好查清楚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希望不是她在疑神疑鬼,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她——有可能她从前的死,关家的抄斩,贺愈的来历都是一场阴谋。
这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