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伯君是关家三房中最有出息的人,今年的秋闱他要同贺愈一起参加。
贺愈十三岁便中了进士,可谓是在江陵中一举成名,人人都道关家关谦正老爷的儿子是文曲星下凡,日后前途无量。
有这样一个卓越的人存在,关伯君也就显得较为平庸了,不过关安记得今年的秋闱,关伯君考得也不错,虽说没有取得前三甲,倒也是榜上有名。
后来关伯君好像是辅佐了四王爷,有了后台就留在京都做官,而关家三房也因此搬来了京都。
等等!
关安与贺愈并肩而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府门口,从过去到现在她又见到了自己的大堂哥,可是她现在却不是从前的关安了,面前的也不是从前的关伯君。
关安看着他,和记忆中的样子有一些出入,毕竟她很少和这个大堂哥接触,上一次见面恐怕还是她登上后位时回到关家,正巧碰见的。
那个时候的关伯君自然比眼前之人成熟内敛许多,喜怒不于形色,看过去就是城府极深。
关安卷起了手掌,努力理清思绪。
既然关伯君支持的是四王爷,可是后来太子和四王爷内斗,她记得很清楚——四王爷垮台了而关伯君似乎并没有出什么事,仅仅是回家休养了一段时期后就开始恪守本分,尽职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
她那个时候还想过让贺愈帮忙保住他,毕竟与自己也算是有一定的血缘关系。
如果这是关伯君提前就早有预料并做好防范那她没什么话说,就当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可若不是……
只愿爹爹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否则她也不会想着什么兄妹情面。
“娇娇,怎么看呆了去?这是你堂哥,小叔的大儿子,还不快打个招呼?”谢静芳看关安一直盯着关伯君看,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是于礼不合,赶紧出声提醒。
关安在听到谢静芳唤她的名字,转过头去看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清醒后立刻对关伯君行了礼,道:“娇娇不知是堂哥在此,远看便见堂哥周身气质不一般,还在想是哪家的公子哥,失礼之处,还请堂哥多多包涵。”
毕竟关伯君与关安也不是经常碰面,这样的说法也合理,关伯君没有多想,对着关安会心一笑:“妹妹何必如此,都是自家人,无需这般客气。倒是今后还要请妹妹多多照拂了。”
言语亲切自然,怎么看都不像是关安记忆中的样子,莫非是在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关伯君影响极深吗?
关安也笑了笑,没有作答,另一边关谦正和关元培正在话家常,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在请关谦正帮忙照顾关伯君,他们关家三房往后的出路可都得看关伯君的出息了,关元培更是自小就对关伯君寄予厚望,亲自教导,这也算是关伯君拥有的一个先天条件。
谢静芳和关伯君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妇人的话大多都是生活上的琐事,可关伯君看似听得十分认真,还时不时地搭一两句话,这不得不让静立在一旁的的关安对他又有些刮目相看了。
贺愈也是静立在关安的身旁,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关伯君的身上。
试想自己心悦之人盯着看别的男人,怎么想都会觉得不喜。贺愈还知道自己不能这般想的,偏偏他现在根本没法控制自己。
他突然想早点娶到关安好了,然后天天养在自己的府中,不让任何人看!
这样会吓到关安吗?
贺愈垂下眼眸,心中苦笑,感情之事他从前以为自己从不会遇到,直至真正陷入,便如同没于沼泽正中,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而他心中的那种快要失去控制的阴暗想法越来越多。贺愈是害怕的,他觉得关安若是知道了那些污秽之事必然会远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