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老三还会不会给自己解药?自己还会不会吃?老三会不会继续借机问话?问话内容还会不会一成不变?如果变了,又会问些什么?自己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能说的话?一想到这些,贰喜真是悔不当初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
贰喜刚想说什么,早就因情绪剧烈波动而牵动内伤反复的痛痒,在加了几多忧虑之后,终于彻底爆发。心肺一阵麻痒钝痛后,就有什么东西逆上喉头,一张嘴,又是一口鲜红被吐了出来。
贰喜眼前一阵阵发黑,喘着粗气只模糊看了顾以岚一眼,记忆再次断片。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面对第二次被人从床上扛走,葛忠年表示:小兄弟,咱们下次能先打个商量不?咱能不能不用扛的,用背的?万一把宵夜吐你背上,该算谁的?
再次被人从窗户塞进房里,晕头转向地从地上爬起来,葛忠年将发髻扶正,这才不慌不忙打量起房间内的情况。房间装饰地秀气典雅,一看就又是女子闺阁。而闺阁内统共只有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个正坐在床边,用手帕仔细给人擦脸。
“嗯?苾菀小丫头,你怎么在这?”
坐在床边的苾菀回头看了葛忠年一眼,将手帕叠成小块,垫在贰喜手腕下,面无表情起身,把床边更方便把脉的位置让出来。
“公子让我来的。”
葛忠年也不客气,直接在床边坐下,偏头一看,眉毛一挑。哟呵!怎么又是这丫头!哦,对了,听说瑶光苑的柳丫头,大张旗鼓认了名婢女做义妹,原来就是她啊!
葛忠年朝房里四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家公子呢?”
一向面无表情的苾菀,嘴角略略撇了撇:“有些事宜需处理。”
葛忠年嘴角一抽,不再多问,捋着胡子搭手把脉。
苾菀见葛忠年把着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忍不住担忧:“葛老,可是有何不妥?”
葛忠年没有回答,反问:“这丫头先前又吐血了吧?”
苾菀点头,就是为了要更换吐血弄脏的衣物,自己还在睡梦中,就被兰九背到了这里。
葛忠年松开手,起身到百灵桌旁坐下,对苾菀和颜悦色笑道:“不妥?怎么会?你家公子若是想让这丫头死,那就是大大的妥了!每日内伤照这样再多复发几次,保证不出半个月,就能不治身亡,连大罗金仙也救不活!”
苾菀嘴角微微抖动:“葛老玩笑了,公子若是真要她死,又怎会特地将您老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