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葛忠年立马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不想人死?!不想人死还在人家受伤第二天就跑来把人给气吐血?原本这丫头就只是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人,被你家公子那一掌击中,是轻轻松松半个月就能好的事?!要想恢复如初,怎么也得三五个月慢慢调理!现在倒好,怒急攻心郁结于胸,又思虑过重,没个一年半载,别想活蹦乱跳!”
苾菀闻言,立即乖巧行礼:“既如此,还请葛老多操劳几分。”
葛忠年轻哼一声,仔细思索片刻,才又缓缓道:“要想这丫头早日恢复,原先的玉清融血丹怕是效用不足了,需得另添几味辅料才可。稍后我会新开一张单子,让你家公子早日寻了药材交予我手中。当然,你家公子若是不愿这丫头早日恢复,那就另当别论。”
“是。”
得了苾菀的应诺,葛忠年起身,理理袖口抖抖下摆,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到窗前,刚准备手脚并用爬出去,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回头对苾菀交代:“对了,这丫头身上的毒,老夫可以装作不知,但若你家公子真不想这丫头死,近段时日就先别在人家跟前晃悠了!”
说完,葛忠年回头冲外面道:“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拉我……啊!别……别扛……呕……”
苾菀脸上虽面无表情,但看着窗外的眼中满是惊愕,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忙转身行礼:“公子。方才葛老所言,贰喜她体内还有余毒?早先公子不是让我给了她解药吗?怎会……贰喜她到底中的什么毒?还是公子你……?”
顾以岚看了苾菀一眼,捏扇击手,有些头痛的斟酌了片刻,才道:“这一时半会的,也解释不清。你需知晓,本公子一向惜才,尤其是茶艺绝佳之人。所以本公子是绝对不会对她下毒的,至于她体内的毒,本公子自然会想办法一并除去。”
苾菀垂手而立,眉眼间满是疑惑:“既如此,公子又为何会将人打伤?”
面对这个疑惑,顾以岚不禁尴尬地打起哈哈:“呵呵,这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苾菀偏着头,疑惑半晌,随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对顾以岚点头道:“公子说是意外,那必然是意外。”
顾以岚见状,也不多解释,笑着伸了个懒腰:“走吧,夜已深了,咱们也该回去歇息了。”
“公子,那这血衣?”
“带回去烧掉。”
安宁侯府近几日有一则传闻,说芭蕉院的那位,因八字生贱,承不住贵人们的福气,头天才搬去新院子,第二日病情就加重了。也有另一则传闻,说芭蕉院那位,胆小如鼠,居然被一只小虫吓破了胆,成天躲在房里不敢出门,连溯馨院主院葛老,因着这位,前后都跑了两趟。
“诶!我跟你说的,你都听到了吗?”高橙儿见贰喜乐不可支,气得直翻白眼,“你别光顾着笑啊!首诺呢?首诺那小丫头跑哪去了?她要在,我非让她好好劝劝你!”
“首诺每日替我守夜,先前打瞌睡被我瞧见,就让她回屋补眠去了。”贰喜略微解释了两句。因为第二日贰喜的“风寒”愈发严重,首诺这几日都是裹了一床棉被在贰喜床前榻上守夜,一步都不肯移开。
想着高橙儿先前讲得手舞足蹈的模样,贰喜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见高橙儿望着自己,既恨铁不成钢,又关切担忧,贰喜终于止了笑,伸手抚了抚被震得有些闷痛的心口:“不用担心,都是些无伤大雅之事,任她们说去吧。”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高橙儿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