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荣佩急得不行,一方面是楚修远追着刺客出去,吐血而归,只扔给他一句“中毒了”没什么也不肯多说。另一方面,楚修远是在锦妤被掳走后突然召见的金翎卫,当时他一人回来,那脸色是苏荣佩从未见过的冷酷,是因中毒还是因人,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这边苏荣佩痛心疾首,那边楚修远一意孤行,实在没办法,苏荣佩长剑一横,蛮横地说道:“今日你要是不顾咱们兄弟情谊,不顾家国大业,不顾杀,杀母之仇,那你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吧。”
说到“杀母之仇”四个字时,苏荣佩打了个咯噔,见楚修远脸瞬间乌云密布,苏荣佩咽了下口水鼓起勇气将剑横在了脖子上。
本以为楚修远要动怒,不料他面色多变,最终一声长叹:“我若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救任何人,而是为了救我自己,你能否不要再学市井泼妇?”
苏荣佩一愣,自动忽略楚修远最后一句话:“什,什么意思?”
楚修远无奈地摇头:“锦煜,并非真的是我的书童,他乃高人之徒,只有他,能解我身上的‘烟花三月’。”
苏荣佩呆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问道:“你是说,你是说你中的是江湖中顶顶有名的剧毒,‘烟花三月’?”
“对。”
“你你你,你还说,锦煜那毛头小子,居然会解毒?”
“幸得他,否则我早已毒发身亡。”
苏荣佩满脸的震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怪不得那小子长得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怪不得楚修远会对他与众不同,怪不得会突然冒出一个书童。他还奇怪呢,楚修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易近人了?
这么一解释,什么都能说通了。
信息量太大,苏荣佩脑子一时转得慢:“不过,锦煜那小子师承何人?有这本事,你以后可以收为己用呀。”
楚修远凉凉地扫了苏荣佩一眼:“我与他不过各取所需。”
“啊?”苏荣佩满脸不可思议,“这小子长得秀气娇弱,居然敢跟你谈条件?他问你要了什么?”
楚修远嫌苏荣佩啰嗦,干脆闭目养神,静静坐那不理他,留下苏荣佩一人上窜下跳,抓头挠腮。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有人敲门,也中止了苏荣佩的各种折腾。他去开门,楚修远看向了窗户。
“咦,人呢?”苏荣佩嘀咕。
“什么人?等谁呢?”有人冷不丁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苏荣佩猛地回头,然后一拳就打向来人:“你敢耍我?”
来人嘻笑着与苏荣佩过招,楚修远黑脸,回回这两人碰上了都要鸡飞狗跳一番。
“咳,够了。”楚修远冷冷地呵道。
两人立刻停下,齐齐走到了他面前,动作出奇一致地拉过凳子,双双一屁股坐下。
楚修远看着左边这张阴柔的脸,严肃地问道:“找到人了么?”
“我出马,岂有找不到的道理?”
苏荣佩嘲笑:“是啊,采花淫贼花不落最擅长的,可不就是找人么?”
原来来的人是花不落,花不落闻言风流倜傥地打开了扇子,十分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倒没与苏荣佩争论。而是转向了楚修远,问他:“你真打算自己一人去?那地方机关重重,不是那么容易去的。”
楚修远手落在了龙吟剑上,语气坚定:“我亲自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