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爰息点点头,明别枝的不知情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就不信她会这么不知好歹,辜负了他的一片拳拳心意。
“我说祖母怎么想到这一出的,她老人家分明在村中住了一辈子,哪里想得到这些门道?”
“本来不想提这个,以免让你觉得挟恩图报。”
“恩你个鬼哦!”明别枝猛地转身往外跑去,“我就是一根野草,变不成你们太傅府的大牡丹,你就饶了我吧!”
明别枝跑得飞快,好像身后跟着只恶狗般惊慌失措。尹爰息笑了笑,并没追赶的意思,只是慢条斯理地走到惊雀楼前,望着她远去的方向。
过了片刻,满头大汗的明别枝又转了回来,见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差点气得绝倒:“你知道我跑反了也不告诉我?”
“你知道我想娶你你都不同意,我为什么要提醒你这个路痴?”尹爰息挡在出院子的主道上,端详着自己的手指,好像手上瞬间长出了一朵花。
“爰息哥哥,婚姻这种事是要两情相悦的,不然如何厮守一生?”明别枝见溜不掉,只得无奈地擦了擦汗,同他讲起道理来。
“我们从小青梅竹马,相知甚深。天下有哪对夫妻能比我们更两情相悦呢?即便是我的爹娘,当年我母亲也不过是一眼看中了我父亲便嫁了过来!”
“不是,爰息哥哥,我一向只当你是亲哥哥一般,从来没有别的想法。”
“没关系,我有别的想法就可以了。我从来没当你是我的妹妹,你缺亲哥哥,我可不缺亲妹妹。”尹爰息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明别枝望见他的眼中好像燃烧着火焰一般,恨不得融化了她,“再说,你已经十七岁了,终究是要成婚的。”
明别枝急得快哭了,她从来没见过尹爰息这么蛮不讲理的时候:“总之,我就是不能嫁给你!我宁可嫁到江家也不能跟你成婚!”
尹爰息伸手握住了明别枝的下巴,逼着她抬头看自己:“蝉儿,看着我,你告诉我,我哪点不如江寒月?”
是啊,他哪点不如那个冷得跟冰块似的江寒月?可这怎么能比呢?在她心中,尹爰息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如果有一天需要她以死成全他的幸福,她会毫不犹豫地去死。
“爰息哥哥,我不喜欢江寒月。可是,我也不愿意做惊雀楼中的明蝉。”明别枝眼中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尹爰息,“爰息哥哥,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竺州乡下的小丫头,我活得自由自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想改变,那就不是我了。同你在一起的所有时光,是我这十七年中最美好的记忆。我不希望有一天我被关在这惊雀楼中,每日郁郁寡欢,连仅有的美好都被伤害得消失殆尽!”
“我知道,所以我尽我所能,打造了这一切!我做得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么样?”尹爰息双手扳着明别枝的肩膀嘶吼道。他的手指深深陷入了她的锁骨,明别枝眼中积蓄已久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
“蝉儿,你别哭,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明别枝面颊上的泪滴刺痛了尹爰息的眼睛,他收紧双臂将她拥在怀中,低头去寻觅她的朱唇。
“你滚!”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更激起了尹爰息心中的恨意。他将明别枝牢牢禁锢,胳膊如铸铁般坚硬,憾不动分毫。
“蝉儿,红轩......红轩被绑起来了!”
院门口探出尹爰止的半个人影,尹爰息不满地松开了明别枝,转头道:“怎么了!”
明别枝趁机推开尹爰息,飞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