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园有四名丫鬟,名唤琴棋书画,负责殷灼的衣食住行,琴和棋负责一日三餐,书和画负责洗漱就寝。
林夭曾一度怀疑这四人是未来老公养在府里的“小情人”,于是她明里暗里地多方打听,全面观察,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她没有发现任何猫腻,便暂且放下戒心,转而与这四人攀交情,然效果并不明显。
“书姐姐,画姐姐,我最近研制了一款美白补水的养颜膏,你们要不要试试?”
无人接茬。
这样的无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林夭也习以为常,只是可怜自己一片苦心,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一睹新鲜出浴的美男子。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两人便将林夭收拾妥当,而后与徳叔告退离开。
接着,殷灼带着林夭乘坐马车前往皇宫,九洲和两名侍卫骑马开道,后面跟着禁军统领唐武和一队禁军。
“殿下,我是不是又摊上事了?”林夭捧着一张无辜的小圆脸问殷灼道,他闭着眼睛道,“皇后娘娘晚膳后腹痛难忍,父皇让本王带你进宫看诊。”
她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而后学着他的样子闭目养神。
唐武领着殷灼一行人抵达凤翎宫,太子殷泽得知消息也赶了过来,此刻正陪伴在凤榻前。
九洲和唐武在外守候,殷灼带着林夭入内。
殷政面有沉郁地坐在前方的榻上,身旁的桌案上放着一张药方。
林夭低头站在殷灼身后,感觉殿内的气氛有几分不寻常,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诗,山雨欲来风满楼。
殷政朝孙止示意了一下,他拿起那张药方走到林夭面前向她展示一遍,眸光交汇的一刹那,彼此皆是心知肚明。
“林木,这张药方可是你亲手所写?”殷政问道。
林夭俯身上前两步,镇静回道:“皇上,这张方子确实是在下所写。”
殷政等了等,见他不再做多的辩解,对张济示意了一下。
“皇上,这张药方所用的药材并无问题,皆是滋养的补药,但最后一味百灵子与其中几味药材药性相冲,煎药过程易产生毒素,于身体不利。”
殷政沉声问道:“林木,张院判所言可是真的?”
林夭诚实地点了点头,不等天子发怒便自觉跪下,解释道:“皇上,在下本想用白灵子,这白与百,虽只差一横,但药性却大不相同,白灵子药性温和,不会与药方中的其它药材相冲突,但治标不治本,在下给皇后诊脉时,发现娘娘体内潜伏着一种慢性毒素,异常顽固,寻常方法难以解此毒,需要以毒攻毒,”顿了顿,又道,“敢问张院判,皇后娘娘是否咳血了?”
张济点了一下头。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的病灶已排出,”林夭拱手叩首道,“在下这就为娘娘施针排出体内残留的余毒。”
殷政从林夭的话中也听明白了几分,对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戏码颇为满意,特意打量了一眼这位随机应变的年轻人,隐隐觉得有几分眼熟。
粗画眉,眼点痣,鼻涂影,原本灵秀清细的五官变得俊挺英气,只是那双掩在浓黑眼睫下的天然清澈眼眸,依旧一尘不染。
张济被林夭的一番独特见解忽悠得恍若大悟,帮腔道:“皇上,正如林大夫所言,皇后娘娘病灶已排出,接下来只需林大夫施针一番,便会无碍。”
殷泽虽侍奉在凤榻前,然对屏风后发生的一切洞悉于心,对林夭又多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