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音突然腹痛难忍,孙止立刻派人前去太医院和莲华宫请太医和皇上。
很快,张院判和一众太医匆匆赶到凤翎宫。
赵音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秀眉紧蹙,似乎极是痛苦。
张院判把过脉后,与众太医合计一番,开始为皇后施针治疗。
屏风内只留张院判和两名贴身伺候的宫女,其余人全部退出屏风在外等候。
殷政带着莲贵妃过来时,院子里跪着数名宫女太监,个个面露戚色,惶恐不安,这些人都是伺候晚膳的宫人。
孙止一面将两人迎进寝宫,一面禀道:“皇上,皇后娘娘用过晚膳后突发腹痛,张院判为娘娘施过针后,病情暂且稳住。”
莲贵妃宽慰殷政道:“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一丝不可捉摸的心绪在他眸底掠过,该平安无事的是谁还不一定。
说话间,三人已至床前,殷政在床边坐下,孙止退到一旁候着。
“皇上,你来了,”赵音面色憔悴地倚靠在床头,声音也是虚弱不堪,想要起身行礼被殷政拦下,莲贵妃关心道,“皇后娘娘好些了吗?”
赵音微点了一下头,面上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让皇上担心了,臣妾没事。”
莲贵妃接茬道:“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皇上怎能不担心,”而后问张院判道,“皇后娘娘因何腹痛,你可查清楚了?”
殷政也将注意力从赵音身上转移到张济身上,那双微挑的凤眸暗剜了一眼多管闲事的莲贵妃。
张济斟酌地措辞道:“回皇上和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因何腹痛,微臣尚不能确定,”又问孙止道,“孙公公,皇后晚膳前可有何不适?”
孙止答道:“晚膳前,娘娘并无异样。”又对殷政道,“皇上,奴才已让人将负责今日晚膳的宫人全部带到院子里。”
殷政下令道:“押入刑狱司,严加审问,朕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谋害皇后。”
“皇上息怒,臣妾的身子臣妾自个知道,不关他们的事。”赵音菩萨心肠地为宫人求情道。
孙止接茬道:“皇上有所不知,自从皇后娘娘得知二殿下遇刺后,日夜忧心,又加上大少爷一事,愈发忧思,身子大不如前,前些日子,大少爷在狱中突发恶疾,幸得二殿下府上的一位神医妙手回春不药而愈,奴才便将这位神医接进宫中为娘娘看诊,那日起娘娘便按照这位神医所开的方子每日服药,但...”他欲言又止地顿住了。
殷政眸中浸过一丝晦暗,面上添了几分凝重,“继续说。”
孙止续道:“但娘娘服药后,身子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愈发虚乏,”
“不得胡言!”赵音厉声打断道,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反倒让苍白的面色添了几分嫣红的血色,看着有了些精神,她深深地喘下一口气,勉强平缓着呼吸,以略带沙哑的嗓音道,“皇上,是臣妾自个的身子不中用,不关灼儿的事,还请皇上”话还没说完,喉间涌来一阵腥甜,一丝鲜血顺着她苍白的唇角溢出。
孙止立刻取出一块白帕递与自家主子,她抓过帕子掩住嘴唇咳出一口血。
“张济你留下,其余人都退下。”
深夜,禁军统领唐武带人敲响睿王府的大门。
林夭睡眼朦胧地跟着德叔进了清风园的东边厢房,两名丫鬟手脚麻利地为她梳洗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