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先生在府里可住的可舒坦?”
应声看过去,果然是来了,祁慕白暗道宫先生料事如神。
宫九栾转眼就换上了她一贯挂在脸上的盈盈笑意,说着话的时候却依旧站在门口不动脚步,祁慕白老实地立在她身后本分的装作扈从。李良德环视了一圈见只有这两个人遂问道:“怎么只有九先生和白小哥在,那位小哥和姑娘呢?”
那位小哥他指的是许春风,姑娘是言和。
许春风的男相打扮是宫九栾亲自教的,一路过来竟没人识得她是个姑娘家。
“大人见笑了,草民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被养的娇气贪玩,在院子里闲不住便央求了哥哥出去遛弯了。”宫九栾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又提了几分,在这个稍显凛冽的时节竟让人觉得心头一暖。
李良德就连语气都柔了几分,“本官有一事想劳烦一下九先生,不知您现在可有时间听本官叨扰?”
“大人客气了,怎敢劳大人一句叨扰,有什么事只说无妨。”
宫九栾客客气气的引他进了书房。
李良德开门见山:“先生不知,衙役们不知道染了什么病现在都躺在衙门里性命垂危呢,本官实在是毫无办法只能来请先生前去看看。”
宫九栾闻言,忙说客气,一番高捧之下,李良德心满意足的走了。
自打李良德问起许春风和言和的时候祁慕白也起了好奇,直到人走了后他才发问:“几天不见言和他们了,您吩咐他们事情了?”他直觉感到两人的外出和京都那边有关联。
话音落下他等来的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宫九栾坐在椅子上,祁慕白站着看她,自上看去宫九栾的头发柔柔地垂落,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琢磨不懂她的想法。
前几天宫九栾和许春说的话他听懂了,宫九栾说的就是事实,现在的朝堂全靠表面的那一层伦理和所谓的规矩掩盖其中的溃烂不堪,皇兄被害的毒入骨髓,整个南朝岌岌可危,内忧外患兼具,自己再不扛起一个储君该有的责任那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祁慕白也沉默了。
“惜言堂查到陆域明可能与北羌勾结,我让司刑堂去盯着了,春风言和被我安排出去了。”
宫九栾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面前的桌子,突然开了金口。
勾结外邦?!
他陆域明好大的狗胆!
通敌叛国、祸乱朝堂、拉帮结派、偷贩私盐、结党营私、奴大欺主,随便拿出来一条就是欺君罔上的死罪,这奸人真敢!
“如今这形势不妙殿下自己想明白就行了,有那闲工夫生闷气还不如随我去趟衙门。”宫九栾说的轻描淡写,祁慕白还是琢磨不了她的意思。
语气姿态还有一举一动他都不明白。
——
江唯似乎又配出了不得了的东西,看见衙门那些人的瞬间宫九栾就这么想。不过也是,若是一般的东西江唯又怎么会投放出来呢,毕竟杏林堂是最傲气的。
李良德捂着口鼻将宫九栾和祁慕白领进衙门,迎面对着两人的是一排排躺在地上面黄肌瘦四肢瘫软无力的衙役,口鼻流血者更是甚多,宫九栾扒开几个人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了脉象,眼神突然凝滞,她迟疑地对满脸前嫌弃的李良德说:“大人,看着症状像是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