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突然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明明自己的脸长得也不差,京都出过一本《思君录》,里面按男子容色进行排名,自己还是榜首呢。
他不服于是就问了:“先生如此招人喜欢,为何《思君录》上没有先生的名字呢?”
宫九栾微微偏过头想了想,记起了这个册子,嘴角上弯,弯出一个勾人的弧度来,“阁里百晓生出册子的时候问过我愿不愿意在榜首屈居一下,我拒绝了而已。”
清清润润的声音把祁慕白的俊脸堵了个通红。
言和瞧着他这幅样子,极没风度的哈哈大笑起来。
“好不羞耻哟……”
——
客栈夜里进了贼,像有预谋一样轻车熟路的摸到宫九栾他们住的院子,许春风第一时间察觉到动静几下就逮住了来人。
原本漆黑的院子亮了两三盏昏黄的灯,许春风将人扔在地上,灯光映出他脸上的惊恐。
明明白日里那样温雅和煦的谪仙怎么到了晚上就成了乖戾冷漠的恶鬼了呢!宫九栾窝在椅子上,把玩着言和从祁慕白那抢来的扳指,莹白的玉里有微微的血丝纹路,她看了眼就鬼使神差的拿了过来。
一身夜行衣的客栈老板冷汗淋淋地看着宫九栾,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祁慕白盯着老板那张煞白煞白的脸若有所思。
“你开的黑店?”
店老板急忙摆手,一张脸害怕的五官挤到了一起。
“不,不是,搁之前小人哪敢啊贵客,近来发大水,虽说城里比乡野强得多,可日子多少也拮据,实在是没办法才冒犯了贵客,要不是实在没钱给家里孩子看病小人打死也不会做这种事啊。”说到孩子,这老板竟哭了,祁慕白下意识的朝椅子里躺着的人瞥去。
平日丰神俊逸弱冠黛额的宫先生此时一头柔顺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身后,暖色的烛光为她精致的容颜添了几分妖气,黑色的眼睛里隐隐约约能看到雾色的云烟,修长的身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整个人又娇又媚。
直到宫九栾似笑非笑的迎着视线将不满散过去他才回过神来。
真是,怎么这么失态,看一个男人竟能看出神,祁慕白自顾自的懊恼着,宫九栾却是对着店老板发话了:“带我去看看你孩子。”
店老板吓坏了,言和知道他的担忧就一边扶着自己的先生一边不咸不淡的解释:“我们家先生良善,医者仁心要去给你家小孩看病。”店老板听了惊喜的险些要跳起来,不疑有他立马道了谢带路。
他一点都不怕宫九栾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他早就看出来这几个人的不凡来,对一个孩子出手人家还不屑,尤其是眼前谪仙似的男子,文文弱弱的斯文样,全然忘了刚才的森然。
——
客栈老板叫李志,他五岁的儿子李铭在发大水的那一段时间里染了风寒,当时没顾得上他一拖再拖反而拖成了高烧不退,换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有办法,济世堂有名医坐诊李志本想请来,可诊金贵的让他又心生绝望,宫九栾他们的出现顿时让他燃起了希望,于是就给自己做了一天的思想工作,昧着良心晚上摸进了宫九栾住的院子。
“潭云郡也算得上大的,怎么连个拿得出手的大夫都没有。”言和嗤笑一声,话音儿里满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