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泽闷哼一声,而后闻到了满屋子的香气,最后才醒悟到自己身上竟然趴着一个人。
“冷。”那人看了他一眼像是想要越过他去石床另一边,只不过没能过去。
“许秋影?”
云承泽愣了愣,脑袋还有些犯晕乎。
昨天那忽然生气走掉的老者他没能等到,但是身上的伤口好像都被重新包扎过,且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粗糙了一点但一看就是那男人的。
想来是他睡着了来的。
他坐起身来,原本沉重的身子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药现在竟然轻松了许多。
“许秋影,你怎么呢?”
他还想问问许秋影有没有看到那老者,只是一碰到许秋影的手他就愣住了。
这女人的手简直冰冷得不像人样,他打了个哆嗦,下床去搬了几根木柴打算将火烧的更旺一些。
他抱着迷迷糊糊的许秋影下了床,谁知道一碰上那火许秋影突然朝他拍了一掌而后快速跳上了石床。
云承泽愕然了。
这人怎么跟只兔子似的能跑这么快?而后他才注意到火堆边上串着的五六只兔子。
许秋影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嗫嚅着道,“别出去。”
“为什么?”云承泽一边揉着自己腿一边皱着眉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过一个穿着黑衣的老人么?”
“见过。”许秋影也是说话不打草稿,“他叫你别出去,别再坏他事。”
“那你是怎么呢?”
“替你受过。”许秋影眯着眼睛。
可不是替你受过么?
若非是为你这么一通乱来,现在自己也不会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他把你怎么呢?”云承泽似乎是怒了,听得这话忽得站起来只是因为他腿脚不便差点又摔在地上。
“没怎么。”许秋影不耐烦的在石床上翻了个身,“兔子够吃几天吧,我可能要睡上两天了。”
“兔子是你弄回来的?”云承泽诧异,他还以为是那不愿留下姓名的老者送来的。
“你也可以认为,我在树下蹲着它们自己撞过来的。”
豹子抓兔子,每次都是吓得兔子去撞树,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云承泽心里窝着火,只当她是在外面受了苦难,现在心里不好受这才说话阴阳怪气的。
“你身子到底怎么回事?”
那冰凉的程度若不是她还在生气,云承泽甚至会想,这多半是个死人。
“以前应当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吧!”她揉了揉脑袋,“不大记得了。
夫君,不要再抱着我去火堆了,我会越来越冷的。”
云承泽手一抖,刚举起来的兔子差点摔在了地上。
“你叫我什么?”
“夫君。”
云承泽又问了几遍那边已经没了声音,等他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时,那背对着他的人睡着了。
他不放心的在她脖颈处按了按,好在这山里寂静,他探了半天才感觉到很微弱的跳动,而许秋影的眉目渐渐凝上了一层像白霜似的东西。
云承泽怔住了。
这东西他知道,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便同他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蛊,名叫冰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