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工部侍郎府竟不给宝儿请奶娘吗?”何箬竹也是定亲不久,对于大婚后的事情关注了不少,听到秦霄然的孩子只粘着她不免也有些头疼,她喜欢孩子可也经不住这么长久地去带。
“有倒是有,只是我若在身旁便只会粘着我。”
“宝儿聪慧才认得母亲,姐姐说着话时还带着炫耀,可见是甘之如饴呢。平白在我们这抱怨,若惹得箬竹姐姐要害怕了,不肯成亲,我到要看看姐姐怎么同何府交代。”
“就你多嘴。”何箬竹捏着帕子摔在她胳膊上,“工部近日无事,员外郎应当很是清闲,也不帮着带带宝儿?”
“可别提这事。”秦霄然提起这事就忍不住叹气,原本想着工部空闲,他能应卯便归,也好在家带一带孩子,“工部刚接的旨意,召滇亲王归京小住,要将王爷原先做皇子时的住处修缮一二,近日忙得都几日未归了。”
“几十年未归,怎的突然召了回来。”夏竹溪记得自他封王之后,今上从未传召过滇亲王回京,甚至太后大寿举国欢庆都从未召回过,现下不年不节的突然召回京,甚是奇怪。
“谁知道。这些年光朝堂上就出了多少事了,有哪一桩哪一件是我们看的懂得?”
“我隐约知晓一些。”何箬竹前次路过他父亲的书房,偶然听见辅国将军与部下的交谈,“说是先帝仿佛有遗诏留下,我看如今这意思,是要彻查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既然是偷听来的便不要再传了,以免给辅国将军惹祸。”秦霄然稍稍掀开窗户,未见着人影才略略放心。
“姐姐安心,我吩咐了豆蔻在面看着,不会有旁人。”
“我知道分寸。”何箬竹转而又道,“说这些怪无趣的,我们来了这么许久,你也不招待一下。”
“两位姐姐在我这向来都当自己家,怎么这会子要我招待起来。”夏竹溪想着院子里的梨树下还埋着酒,原先也预备着及笄起出来的,“我刚搬来时埋了几坛桃花醉与梨花白,现下姐姐们若是有兴致,我们挖出来尝一尝。”
“我倒没听过谁在家里埋这个的。”
说是要自己挖,实际也就是快挖出来时动手松一松土,何箬竹眼尖些,看出埋了不止这两种酒,笑着挖了一小抔土往她脚边砸,“好啊,都要起酒出来了,还藏着掖着,这又是什么?”
“那可是豆蔻埋的黄酒,我可不动她的。”
豆蔻闻言一瞧,果然是自己埋的黄酒,“小姐们若是喜欢,就赏脸尝一尝罢。”
“你家豆蔻很是大方。”秦霄然蹲得久了有些头晕,扶着丫头起来擦了擦手,“好豆蔻,分我们一壶尝一尝,日后我赔你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哎,奴婢那可记着了,夫人可不许赖。”
“去吧去吧,我还能骗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