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亲王自册立太子之后就被朝堂冷落,先帝大约是觉得亏欠这个儿子又或者是为了制衡太子,原本替他挑了一块富庶之地作为封地,只在是尚未等到正式分封先帝就驾崩了。
今上以有结党营私之意为由软禁越恭王,暗示滇亲王若不找个偏远之地固守,就坐实越恭王的全部罪名枭首示众,若是早些离去便留越恭王全府性命。自然,夏竹溪觉着今上根本没有要信守承诺,当初越恭王给他带来的麻烦,滇亲王的存在都让他寝食难安,手足不能残,但宗室旁支动起手来就不会那么困难。
“那小厮怎么说的?”
“说是滇亲王此前就派人来寻过陈嬷嬷,只是那时她还被刑部关着找寻不到,后来嬷嬷出来以后,立马又寻了上来。”豆蔻想了想,有些忘了那人后来是怎么说的了,“总之,陈嬷嬷见了滇亲王府的人后就去找了夫人。”
豆蔻觉得这事有些不妥当,原本和越恭王府有牵连就已经够麻烦了,现下还要往滇城去实在让人觉得奇怪,“本不想告诉小姐,这事没影没踪的,说不好是偷偷去的,说了平白招小姐担心。”
“滇亲王的一举一动都有上面盯着,他们能顺顺利利地找到陈嬷嬷,也算是证了陈嬷嬷的清白。”
若是真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莫说陈子尚去不了滇城就连广陵都出不了。
“既如此,那奴婢说句不该说的,陈……”
“知道不该说就不要说。”夏竹溪撇着嘴打断,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叫人高兴地话。
“奴婢偏要说。”豆蔻轻哼一声,接着说道,“陈公子去了滇城也好,毕竟是被寻回去的,总不会被怠慢了,陈嬷嬷去了说不准还能做个女官。”
“怎么,澹雅书院不好吗?当初为了让他进书院也是费了心思。”夏竹溪想着自己此前一夜夜地陪他熬着就觉得光阴错付,气不打一处来,“王先生怎么也是翰林院出来的,比滇城那个小地方的先生不知要好上多少。”
“书院是好,夫子也好,陈公子也刻苦,可那也备不住小姐三天两头地央他做这个求他做那个。”豆蔻不知从哪儿找出一只小锦袋,从夏竹溪手里拿过石章就要装好收起来,“滇城的名人大家不少,没了小姐的叨扰,陈公子总算能好好用功了。”
“是是是,都是我耽误了他。”她抢回石章,细细擦净章上的朱砂,又取下贴身的香囊才将私章小心装好,仿佛刚刚那个将石章砸在桌案上的不是她似的。
“看着那石章多惹人生气啊,还是给奴婢收起来吧。”豆蔻挑眉笑着,作势要将东西抢过来,夏竹溪的动作更快,捂着香囊啐她。
“去去,谁家的丫头如你一般没大没小?再者说,你见过谁家的私章是束之高阁的?”
“小姐舍不得收拾起来便直说吧,非要找些借口。”豆蔻说着就要向外跑,“奴婢还有事,小姐自己玩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