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清同邓元霖在岸边临水的亭子里,身边就是卖荷花灯的小摊贩,周边围着不少闺秀在挑挑捡捡,岸边飘着许多的荷花灯,看来在放荷花灯这一事上无论是哪个地方的闺秀,都不能免俗。
两人像是等的有些无聊,夏竹清见身边的摊位空了出来便弯下身子和摊贩交谈,不知是不是要买荷花灯。
“竹清哥哥要买荷花灯吗?”何箬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摊面上的荷花灯倒不如她们刚刚赏的精致。
“只是一问。”他放下手里的花灯,抖了抖衣袖,“还要多谢你照看她。”
何箬竹想起画舫上的事,觉得在照看人这件事上实在是做的不好,当不得他这一声谢,两人好生客气了一番夏竹清才得了空去问自家妹妹玩的可高兴。
“自然是高兴的。”夏竹溪咬着牙强笑着,“这不还收了赏赐。”
“赏赐?”她这话说的没有头尾,光从字面上看,像是遇见了宗室,邓元霖负手上前示意豆蔻打开手里捧着的盒子。
“荷花莲叶……倒是有趣。”邓元霖拎起禁步一摇,白玉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甚是悦耳。
“遇上了哪位贵人?”夏竹清手里颠着其中一片莲叶,玉质温润触手生温不似俗品。
“是长福帝姬。”这么大一只盒子想要瞒是瞒不住的,夏竹溪先交代了东西的来历,总能免去被发现了却无法解释的尴尬。
“帝姬是私下出宫的,还请哥哥们勿要怪我未提前告知。”
“这东西还是帝姬看在霄然姐姐的面上赏的。”何箬竹见两人静静听着以为他们不信,又指着自己耳朵上的一对的白玉金鱼样式的耳坠,“也不独她有,我也有。”
“凑得有趣。”邓元霖实在是难得会心一笑,满亭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衬得肤色暖黄要比白玉好看不少。
何箬竹看的有些愣住,邓元霖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何事?”
“啊,无事。”何箬竹慌乱中低下头有些不安,“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箬竹姐姐现在就走吗?”
“原本也是送你回来就要走的。”何箬竹拉着夏竹溪的手,“今日是我没照顾好你。”
“是我给姐姐添麻烦了。”亭外人群熙攘,何箬竹身边只有一位侍女,“姐姐再稍等一会,等人少些找几个小厮送你回去。”
夏竹清和邓元霖低语几句,叫住转身要走的何箬竹,“妹妹等等,与邓兄同回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便好。”她摇着手推脱,邓元霖原先也没提及要走,现下这模样倒像是自己麻烦他了,“年节间也难得出门,不麻烦了。”
“无碍,顺路。”
邓元霖平日一副高傲孤冷的模样,总让人觉得他有些目中无人,“他们两就这么静静地走着,好生无趣。”
“应当说些什么?”夏竹清实在不知见面没几次的人之间应该有什么话可说,“总不能去问人家小姐最近有什么趣事,多唐突。”
“聊一聊今日看到的花灯也好啊。”夏竹溪撇着嘴,她今日在画舫上都没能仔细看看两岸的宫灯,“元霖哥哥的话未免也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