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还没起床,她不敢用水路,那边的机关她不会解除,只能从后院牵了匹马,留下个字条给小童,顺着安村的那条牛车路一直来到大道,打听了去临朐的方向,这才纵马而去。
临朐县是个好地方,此地属山东东西道,走商的也常用,骑马也就两三个时辰,不碰到袁府兵马,基本没事。问题出在临朐并非平原,不是挨家挨户就容易寻人的。
怀玥到了临朐县,左右问了十几户人家,也问过店铺里的伙计,大都不知道柴华这个人。下午日头偏西时,就近找个面铺填饱肚子,但也是一筹莫展。
面铺里坐着两桌子武生,最后一桌坐着改了装扮的齐拂之,怀玥没认出他来。等老板上面条,她忍不住又问了那句:“老板,找您问个人,您可知道一个叫柴华的女人,就住在临朐的,自己一户人家。”
闻言,其他三个桌子的人都望了过来,目光极有压迫感。老板摇头说不认识,怀玥只能作罢,但吃到一半,便不怕死的抬头看了那两桌人一眼,而那些人也正望着她。“哎,各位兄台可知柴华住哪儿啊?”
“你找她做什么?”
怀玥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正现在回去也不能怎么样,哥哥要是出了事,她肯定是要讨个公道的。她清了清嗓子,学那些汉子彪悍的口气,瞪着眼说:“俺老子总夸她漂亮,我就是要看看她还有多漂亮!”
众人:……
齐拂之:......
怀玥今日穿的是哥哥怀钰的衣服,一身牙色沙白相间的劲装打扮,腰间系着皮革束腰,外披一件粗用皮衣,头顶束着高马尾,看起来已是不伦不类,再加一脸络腮胡,成了惨不忍睹的四不像。
一旁看戏的齐拂之霎时有种看着猫学怪兽吼的即视感,哭笑不得地带上斗笠,直接上去抓人。怀玥挣扎了一会儿,便见他一拳头打在桌面上,那碗汤面便抖得全洒了出来。
怀玥骂了一声卧槽,赶紧跳开,抬眼看了眼身前的不速之客,“你什么毛病?赔老子的面!”
齐拂之没想到谷里养出来的温顺小绵羊忽然间可以这么彪悍,刚要让她跟着自己一行人先走,却见不远来了四个白袍男子,各个手持一把长剑。
面铺里的人见他们的打扮大有来头,各个将手放在剑柄上,只待对方一有动作,便要直接出鞘,可那为首的白袍男子如没瞧见一旁的人,径直走到怀玥面前拱手作揖。
“这位小兄弟,我家少主有请。”
怀玥挑眉摸了把假胡子,“你家少主是谁,为何见我?”
那白袍男子说:“九爷说,槐树林一别,甚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