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章 毅然回返(2 / 2)古月今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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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有些纳闷地望着沉默的文安,她明白自己这样匆匆地离开文安少不了要承担失于教导的责任,但文安刚才答应得很是爽快,并无畏责之意。那文安一定是不舍得她的离开了,她笑着道:“大师,我下次再来看您,可好?”

文安终于回过头来望着她,纵然平日里落落大方、稳重有度、举止不俗,但宁国始终还只是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孩子,文安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你知我为何出家吗?”

宁国怔了一下,宫里对文安出家有很多种版本的说法,文安是德宗皇帝的女儿,当年盛宠无比,却在德宗皇帝在位时就执意离宫修行。但宁国却从未主动去打听过,毕竟这是文安公主自愿的事,她此时有些不确定地道:“为了——修道?”

文安摇摇头,淡淡地道:“不是,究其根本其实我是个懦弱的人,出生帝王之家却承担不了自已应尽的责任,希冀过常人的生活只能如镜花水月。”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望着宁国的眼神中竟有一丝怜悯的神色,“生为大唐公主是我们的宿命,看上去高高在上、荣耀无比,但身为公主要承担的使命、要放弃的东西也远比平常人多,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这话有点熟悉,好像太后也曾向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更委婉些,宁国觉得自己一直很明白这个道理的,她一向也认为自己是应该有所作为的,她赞同地点点头。

但文安眼中的怜惜丝毫不减,她望着宁国话峰竟又一转道:“听说你想成为则天皇后那样的人?”

宁国微微一怔,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道:“小时候的愿望而已!”

文安温和地点点头道:“则天皇后经受过许多常人不能承受的打击才锻炼出坚毅的性情,她的艰忍让她不得不抛弃很多常人不能舍弃的东西,甚至亲人和情感。但即便如此,我想她很多时候肯定也如盲人摸象一样无所适从,那种孤独和无助可能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白。”她望了一眼宁国,“但是很多时候自身的意志和努力固然重要,时运和旁人也在不断地左右着我们的运势,有时候命运捉弄着不让我们达到心愿之时,亦要以平常心为之,静心怡养心神,不可痴迷太过!”

宁国觉得文安的话似乎有些自相矛盾,她虽然没有反驳但却也不大以为然,她从来不相信凡事是凭努力达不到的,只能怪自己未能争取不够努力而已。若是皇祖母也只肯相信命运的话又怎么可能成为颠覆一代的风云人物!

裴泽渡听闻宁国要入京,遂要求自己护送一道前往,以确保公主一路上的安全。他也早有心一览长安的风光人物,只是相信了那个狗屁军师的鬼话要他在此处躲避劫数。但现在他一点儿也不信了,若真如此,他怎么到此后才反遭不测呢?既如此,索性任由命数折腾好了,况且他实在有些担心玉溪。

上次他们一众赶考的人出发时他没有跟去,一来自己并不赶考不想凑那个热闹,二来神龙谷一事后玉清玉溪都觉得灵都观并不像表面的那样太平,都委托他多关注两观的安全,三来——那就是他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了,神龙谷之后他和春瑶来往得较多,虽然两人都没说过什么,但彼此都能明了对方的心意。

文安正有点为宁国路途中护卫的侍卫不足而担忧,因此极爽快地答应了裴泽渡的请求。宁国觉得文安此次竟亲自安排她的行程事宜,觉得这也太过小心了,但她急着回京,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对文安的叮咛无不答应。

临行之前,素日为人甚为冷淡的文安竟握住了宁国的手,好一会儿却只长叹了一口气:“不知还得不得见,望你一切安好!”

宁国本是归心似箭,听了文安此话,也觉得很有些失落和不舍,在灵都观的这大半年来确实是她过得最开心自在的日子了!她撒娇地抱着文安安慰道:“明年我一定再来,《南华经》我还未修通呢!”

文安却不答话,只是淡淡地一笑。

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只是宁国觉得回去的路上远不如上次出来时热闹兴奋,令狐绢虽与自己同车,但两人之间再也不似从前无话不说了。春瑶坐在后面的一辆大车上,经常能看见裴泽渡的马随在旁边骑行,一向对这些小事很是细心敏锐的令狐绢却也不去打趣他们,她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地样子。

只是到了长安,宁国才知道自己又将事情想简单了,早已有不少人马在城外等候着迎接她的车驾,不唯她根本无法见到玉溪,连随她一起回长安的裴泽渡也受到了严格的审查。裴泽渡本以为自己并不想跟随进宫亦不图保举,送宁国到京后便可离开,但仍被迎接宁国的官员带回去押了好几日。幸得他改了名未被人识破,也幸得李瑞钦得知宁国回京后赶来接她知晓了此事,不然只怕是裴泽渡此番仍逃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除了负责迎接的官员和侍卫,一般官员尚被挡在百米以外,普通百姓更不必说了。不知道李义山有没有来,但百米之外的他是看不到重帏云帐之后的自己,而宁国在远远的攒聚拥集的人群中也没法找到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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