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名状?此话怎讲?”剑心问道。
流云:“你想想,若是她真只想让你替她杀一个人,那根本不必如此,她既然以身相诱,当然是想以此来套牢你,让你受她控制,或者……受她背后的势力所控制。一个青楼哪里需要如此手段招揽高手。”
“而且决不仅仅只是招揽我一人,看来他们所图不小。”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尽是疑虑。
流云又道:“本来这武林之中,招揽各路好手并非奇事,只不过他们这个手段……不是正路,看来他们所图的事情也并不光明正大,却不知这凤满楼究竟所属的势力是谁,剑心,你对武林之事比我熟悉一些,你可知道么?”
剑心摇头道:“不知道。”
“难道整个武林之中,就没有一点风声?”流云摇头笑道。
“我只是说,我不知道,若是你真想查清楚,倒是有一个办法。”剑心回道。
流云却是微微一愣,旋即道:“不必了,她虽然手段不正,不过始终没有过分招惹我们,我们也不必背后查人家底细,免得徒增误会。就怕越是了解对方,就越是纠缠不清,万一他们真盯住你不放,就麻烦了。”
剑心却淡淡地道:“我不怕麻烦。”只不过还有一句下文没讲出口,是因为天底下没有比他要解决的那件事更大的麻烦,所以他不怕。
“总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犯不着去惹他们,但,若是他们仍然对你纠缠不放,你尽管招呼我就是,咱们一起见识见识他们的手段。”流云道。
剑心想了想,慎重道:“一定。”
这二字虽然简单,却是如冬日烈火一般,填满了流云的胸腔。
因为他知道,剑心这确实是将自己当做朋友。
次日清晨,明月湖畔。
流云众人早早便已经来到,此时这里却是早已人满为患,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怕此刻这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填满湖水。
他见这儿拥挤得很,便四下寻找略微宽敞之所,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亭子,里面摆有一书案,却不见有人在里面,那亭子外四角站着四个装扮一致的人,皆是一身绿衫,脸上蒙有轻纱遮掩相貌。
但这亭子却无他人接近,那亭子前方便是一大片空地,四周皆是有人严加把守,想必此处就是比武之地了。
流云心道:“却不知何人有这么大能量,这诸多豪杰皆是站立而观或是阁楼之上远观,此人却能独享这最佳之位。”
似是看出流云心中所想,杨依依贴在流云耳旁,小声道:“你定是在想何人这么霸道,竟独占了这等位置吧。”
流云微微点头,道:“不错,怎么,你可是认出来了么?”
杨依依道:“那站在四角的四个人,我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天虞四仙。”
“好一个天虞四仙!”出声之人却非流云,原来是身后一位不知何时出现的银髯老者,他道:“想不到小姑娘倒是有几分眼力,竟然认得这天虞四仙。”
杨依依回首道:“前辈过奖了,天虞四仙,乃是一胎所生的四兄弟,这四人虽蒙着轻纱,但看他们身形与衣着皆是一般无二,而且没人敢近他们身,想必也就只有天虞城的这四位前辈了。”
那老者点头笑道:“不错,的确如此。”他笑得越发开心,随即解开腰间的酒葫芦,拔开酒塞,递到鼻前,眯着眼睛深深一嗅,而后仰头送了一口入喉。
顿时酒香四溢,流云却是盯着那老者手中的酒葫芦,笑问道:“前辈,你这酒不知叫什么,香气如此独特。”
“哦?”那老者顿时来了精神,大声道:“莫非你也是好酒之人?”
流云摇头道:“前辈误会了,晚辈只是似乎以前闻到过这种酒香,有些熟悉,故而发问。”
那老者却是哼哼一笑,面露古怪,道:“那你肯定是记错了,我这酒名为‘鹊桥仙’,这酿制之法乃是我独创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你何从闻到过。”
“原来如此,兴许是我记错了吧,不过前辈所酿之酒当真是闻着香气,便已经神魂颠倒,实在是绝世好酒……还不知前辈名号。”
这一番马屁是拍得那老者喜笑颜开,他笑道:“我嘛,乃是……”正当出口之际,他却突然出手,猛地抓住流云手腕,拉至跟前。流云来不及反应已被他“偷袭”得手。
一旁剑心反应也是极快,顿时手便向背后铁剑摸去,却不料流云伸出另一只手制止住剑心,道:“剑心,且慢,前辈并无恶意,他这是在给我搭脉呢。”
剑心一眼看去,果然是呈搭脉之势,他垂下右手,却神情紧绷,并未松懈。
“前辈,怎么啦,我身上可有什么不妥么?”流云笑问道,他本就得了第五闲的教授,医术已然非凡,若是自己身子除了那尸寒之毒,尚有其他问题,他岂能不知?想必这老人家是察觉出了流云这尸寒之毒了吧,倒也的确有些本事。
那老者抬眼看了一下流云,忽而将手一甩,哼道:“瞧你神色,你必然是觉得自己身体安好,并无他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