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冤冤相报无了时,唯有一方灭门绝户方能了断恩怨,这便是武林恩仇。只不过他们更为惨烈,落得个双方一个不留。
邵采桑叹道:“可惜了,虽说他灭人满门可待商榷,但却始终是条铁铮铮的汉子,这般人物想不到竟然是个这般下场。”
海沙河苦笑道:“若是当初鄙帮能直接杀了那刘星,哪里会有后续灭门的惨案,也不会有家仇的心魔缠身。”
流云摇了摇头,轻叹道:“我看未必,若是贵帮代为报仇,想必张前辈未必会领情,更可能幼时便落下心病,郁郁成疾,或就此潦倒一生,或仍是灭其满门以泄愤。终归是仇恨的种子太过深刻。”
海沙河道:“或许如此吧,往事已成风,我也早已释怀。流云,这便是张家仇的一生,你可有还要询问的么?”
流云道:“张前辈逝世之日,距今是否已过二十载?”
海沙河道:“当有二十五载了吧,他便是在败于邵掌门父亲之手后,不久便身亡了。邵掌门应当是有些印象的。”
邵采桑点头道:“不错,应当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确定了这个,流云方才舒了一口气,他又道:“张前辈可有传授了柳剑剑法的弟子,或是那山谷之中可否有师兄弟?”
海沙河当即道:“家仇性格所致,哪里会有弟子。据家仇所说,那山谷乃是人迹绝踪之地,那本秘籍也不过是从坐化的前辈身旁得到的,并无师兄弟。”
流云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那张前辈应当非我所寻之人,此番麻烦邵掌门与海帮主了,实在抱歉。”
海沙河与邵采桑倒是不甚在意,双双道:“并不麻烦,小事一桩。”
流云又道:“海帮主,在下倒是还有一事,你且看看我这柄剑,是否见过。”
说罢便将腰间的柳剑抽了出来,递向海沙河。
海沙河接过柳剑,左手倒持剑柄,右手自上而下略过剑身,端详小会,屈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剑鸣之声。
“好剑!”海沙河忽的大呼一声,他又转头向流云道:“此剑可是不可多得的宝剑啊,我那张兄弟,用的可远比不上此剑,我未曾见过。”
说罢便将柳剑递还给了流云。
流云最后的一丝期望也被打破,一脸无奈的接过柳剑,复而缠在腰间,道:“剑虽好剑,我却宁愿这柄剑不在我手。”
海沙河见流云这般失望,出言道:“流云小兄弟,恕我没能帮上什么忙,让你空抱希望了。”
流云道:“没什么,海帮主自降身份相助于我,我感谢还来不及,岂能有所不满?此路不通自会有他方,且走一步看一边吧。”
邵采桑又道:“流云,可否还有其他线索,不如一并说出来,或许我们还能给点建议。”
流云摇了摇头,叹道:“并没有其他线索了,这柳剑便是唯一的线索,如今只怕是只能逐一拜访各个使柳剑的前辈了。”
邵采桑道:“这般也太过费时费力了吧。”
流云道:“便是大海捞针也要试一试,邵掌门,流云已经叨扰数日,如今既然事情已经明了,我今日索性就告辞下山去了。”
邵采桑道:“本来是定要多留你几日的,难得文东与诗竹能交到如此朋友,只不过你也是见到了,出了这档子事,我紫竹剑派只怕近日要不得安宁了。”
他沉吟片刻,又道:“倒也不用瞒着你,过几日,我们便要封山了。”
流云闻言惊讶得很,要知道这封山可不是小事,一旦封山,将禁止任何人上下,断绝一切外界来往,此事非同小可。
未待流云开口,一旁的邵文东惊道:“父亲,怎么突然之间决定要封山,我都未曾知晓,即便是那‘十二属相神功’走漏了风声,也不至如此吧!”
邵采桑道:“这封山的决定也并非我一人做出的,乃是和你诸位师伯以及海帮主,共同商议的决定,先度过这个风头再说。”
邵文东道:“既然父亲已经做了决定,文东自不会多言,那咱们何时正式封山,可需要告知剑派其他弟子?”
邵采桑道:“此事不急,你先去办好另一件事再说。”
邵文东道:“还请父亲告知是何事。”
邵采桑道:“流云何时下山,你便何时跟着流云一同下去一趟,然后去紫竹城请一些木匠铁匠上山,咱们门派也许久没有铸剑了,正好赶上这事,为门下弟子铸一批装备武器。”
邵文东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就好。”
邵采桑点了点头,笑道:“封山的事,你暂且不要泄露出去,我与你海帮主还有要事相商,你与流云就先去收拾收拾吧,那我就不相送了。”
流云抱拳道:“邵掌门,那流云就告辞了,待到贵派解除封山,流云再登山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