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东连忙打断流云,大笑道:“流云,你呀……我岂是这等不知好歹之辈?你救了我与李师妹的性命,这边是最好的寿礼,你安心在这里住上几天便好了。”
流云见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答应,未免太不给情面了,便道:“那就多叨扰几日吧。”
“如此才好。”邵文东道:“正好可以带你领略一番紫竹山的美景。”
流云此番前来是有目的的,正事可不能忘记,故而转了话题,对邵文东道:“说到令尊,我倒是有事要请教一下令尊,不知可否引见一番。”
邵文东也来了兴致,道:“自然是可以的,明日我便带你见我父亲就是,不知是什么事情?或许我也可以帮上一帮。”
流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寻一个人的下落,此人名唤张家仇,是一个使柳剑的高手。”
邵文东当即陷入了回忆中,左思右想,实在不记得武林中有这么一号人物,照理说,若是江南的高手,自己应该有所耳闻才是。
邵文东疑惑地道:“我还真不记得江南有这号人物,应该是许久没有涉足江湖了,我父亲想必是知道的,若是真有此人的话。”
虽说邵文东出言安慰,不过流云心中却是已然凉了半截,这邵文东看来也有二十好几,他都未曾听说,看来此番找到张家仇的机会已是渺茫了。
邵文东又接着道:“你找这个张家仇可是有什么渊源么?”
流云有些迟疑,还是道:“我与他应当是并无仇怨,其实家中长辈们也并不认识,我只是有个问题想当面问一问他。”
邵文东心中犯起了嘀咕,既然互不相识,又有什么好问的?真是奇了怪了,或许与他的家门身世相关?
邵文东接口道:“说道此处,流云兄弟,你还要瞒着我么?凭你的武功,师门必然显赫,怎么回事寂寂无名之辈?”
要说这事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一身武功虽然算是一流,但流云本就无门无派,硬要说门派,那边是“无名谷”了,然则师父们在流云出山之时,特地叮嘱过,不可以将山谷之事以及师父们的的一切透露给外人,流云岂能违抗师命?
流云无奈地摇摇头道:“说出来你兴许不信,不过我的的确确是山野之人,无门无派,甚至于师父们的姓名我也并不知晓。”
邵文东这下可是更为惊讶了,哪有不知道自己师父名讳的徒弟?可……这越是不可思议的话,从流云这个年轻人口中说出来,反而更是令人相信。
不得不感慨世间之事,无奇不有,或许也只有这样的怪人,才能教出流云这样的小怪物吧,如此年轻,便可以抵得上派中长老,
邵文东忽然灵光一闪,道:“是了,流云兄弟,我方才见你使得武器便是柳剑,你要找的这个张家仇也是使柳剑的高手,莫非是有关武学的?”
流云却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见识见识上一辈使柳剑的高手,总是能有所获益的,这个张家仇据师父们说,二十几年前在江南一带活动,而且颇有名声。”
这武林中请教同源高手的事情,倒不罕见,同源征道,不知出了多少武林佳话。
邵文东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倒也是,你的武功,同辈少有敌手,是应当寻些武林前辈来讨教。”
不待流云说话,邵文东又接着道:“只不过都二十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我也未曾听闻,只怕……”
流云自然知道邵文东的意思,人有旦夕祸福,生死难料,或许那张家仇已经不在人世了,也并非不可能。
流云微微一叹:“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是我的终究能找得到,不是我的即便上天入地开山填海也寻不来。”
邵文东也是微微一笑:“难得流云你有此觉悟,真是不可多得,在下受教了。”
流云连忙摆手,道:“邵大哥,不必如此,不过是酒后胡言罢了。”
邵文东却一脸正色,道:“流云,往往不事雕琢的话语方显真性情呀……”略一沉吟,他又道:“流云,还有一件事还是得向你讲明白,不然我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