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原本铁了心要教训教训这三人的流云,听见这熟悉的一声喝叫,他不由得强忍了下来,循着声音瞧了过去,不是邵文东又当是谁?
邵文东向比武的这边走了过来,再次喝道:“三位师弟,是听不见我说话么?还不停手!”言语间隐隐有些火气了。
三人对换了一个眼神,便轻飘飘地撤了出来,落到了邵文东身旁,三人皆是拱手道:“大师兄。”言罢便低头立在一旁,似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邵文东轻喝了一声:“哼!等会再教训你们,你们胆子真是大,敢如此对待贵客。”言罢便面带歉意地走向流云,深深一鞠,道:“流云兄弟,是在下管教无方,师弟们无礼了,若是你有个闪失,我实在万死难辞。”
流云定睛看了看邵文东,由他神情看来,似乎他并不知情,这三人也并非受他指使,只是……若的确是他的下马威,那这番万事不露于表的气度,就难免过于可怕了。
总之他这态度着实诚恳,流云不好也不能发作,微笑道:“少掌门,过虑了,我们不过是切磋武艺,不妨事的。”
邵文东摇了摇头,深叹了一口气,道:“流云,你且不知事情原委,哎……总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这里并非说话之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是了,流云兄弟,你只怕还没有用晚饭的吧。”
流云笑道:“你这么一说,我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哈哈……”
邵文东也赔笑道:“那好说,我马上吩咐下人去准备酒菜,咱们得好好说说话,那日之后,我可是每日都在盼着你上山啊。”
盼着我上山被你师弟揍一顿么?流云心里暗自诽谤。当然这话是说不得的,况且看来这也并非邵文东本意,故而流云也道:“呵呵……我也是被琐事缠身,今日才将俗事处理好,这不,立马就上山拜访来了。”
二人便一路寒暄说笑,到了厅堂,入座不久,一桌子酒菜便已经端了上来,毕竟是一大剑派,办事倒也利落。
邵文东举杯起身,朝流云正色道:“流云兄弟,这一杯酒,是我代三位师弟鲁莽之举道歉的,他们不知深浅,竟敢对你无礼,实在抱歉,还请见谅。”说罢便一饮而尽。
流云只得放下手中长筷,端起酒杯,也是起身还礼,道:“不妨事,所谓不打不相识,令师弟也让我见识了贵派的‘三才剑阵’,要说我倒是还赚了,哈哈……贵派这阵法着实奥妙,若不是你喝止,只怕我是必败无疑啊。”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邵文东更是气上心头,他道:“哎,方才那局势,我岂会看不清?定是他们久攻不下,内力不支,便用起了车轮战术,即便赢了也是不光彩。”
要说也怪不得邵文东生气,流云本就是自己邀请上山,况且还救过自己,被师弟们拉去比武边算了,还耍赖使些不正当的招数,有损门派威名。
流云一口饮下杯中酒,笑道:“比武本就是各凭手段,少掌门,你也不必如此。”
邵文东也笑道:“只要你能谅解便好,再有就是,总是叫我少掌门,不免过于疏远,我年长你一些,若是你不介意,不如喊我邵大哥如何?”
流云道:“也好,那就高攀了,邵大哥。”
邵文东佯装不悦,道:“这哪里是高攀,你武艺如此之高,我虽然虚长几岁,却不知这年月都活到什么上面去了,差你甚多啊。”
流云道:“各有所长吧,要论剑法,我是远不及你们紫竹剑派的,更遑论你们的‘三才剑阵’,着实令我大开眼界,厉害之非常。”
邵文东微微一叹,苦笑道:“不瞒你说,这剑阵厉害是厉害,可是本门能练成的却并不多。”
流云不解道:“如此厉害的剑阵,为何会少有练成,莫不是对天赋有着极高的要求?”
邵文东略一犹豫,道:“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因为要练成这个剑阵,需要三个人彼此之间相当熟悉,并且要功力仿佛,苦练多年方能成功,最好便是自小一起生活的师兄弟。”
“我这三位师弟便是,他们这‘三才剑阵’算得我们这一辈中最优秀的存在了,即便是上一代的长老,也需要周旋一番方能破了他们的阵法。”
其实还有一点,邵文东并没有说,那便是,并非所有组成“三才剑阵”的组合,都能完美借用他人功力战斗,也就是没有那种功力倍增之感。
流云点头道:“那倒也是,如此强悍的阵法,若是修炼太过简单,反而倒奇怪了。”
“呵呵……”邵文东笑道:“流云,此番你来得倒是正巧,不如就多住几日,再过三天,就是家父的五十大寿了,届时,可是热闹非凡啊。”
流云有些惊讶,道:“这……我并不知晓令尊即日寿诞,未曾准备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