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道:“第一嘛自然是去找你,那时不是答应了你要去寻你玩的么;其次,我要去江南一带找一个人,有些事要问他。”
吕忆莲道:“找什么人呢?我爹爹说不准能帮帮你。”
流云道:“这个等到了江南再说吧……我方才瞥见你这车厢里面是不是放了一张琴啊。”
吕忆莲道:“是的,路途上若是闲得慌,我也能有点事做。”
流云道:“忆莲妹妹,你小时候就喜欢奏琴,现如今,只怕是琴艺很是精湛了吧。”
吕忆莲道:“勉强入耳吧,只是流云哥哥如此聪明,我肯定是不如流云哥哥厉害的。”
流云道:“哪有这事,我琴艺实属一般,比之我四师父,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我是望尘莫及的,我呀,就是骑上追风,也赶不上我四师父。”
吕忆莲笑道:“流云哥哥,你太谦虚了,要不……我为你奏一曲如何?”
流云喜道:“那再好不过了,我也很是想听听忆莲妹妹的琴艺,其实呀,我这一路上,是真的闲得快要发疯了,如果不是追风陪着我,我恐怕早就疯了。”
吕忆莲道:“那正好,遇上了我跟父亲,咱们可以结伴而行。流云哥哥,你且等等,我这就开始奏琴。”
说罢,吕忆莲便放下了车帘,取出琴,摆放好,开始了奏琴
一曲喜悦悠扬……
忽而!
“嗖”的一声,右侧林子里飞出一道寒光,直击流云命门!
原本来说这一击是奈何不得他的,但是偏偏流云正是沉浸在琴音之中,待到察觉已然临近,流云不敢硬接,手下松开缰绳,身子后仰,才堪堪躲过。
流云定睛看去,却是一柄长刀擦着鼻梁飞过,“噌”的一声,扎在了马车上!
流云暗道不好,急忙手掌拍在马背上,人高高跃起,飘落在马车车顶,放声道:“有山贼,赶紧停下!”
众人对于这个救了大伙一命的人,自然信任非常,立即停下了马车,四下张望。
吕游方急忙跳下马车,正待询问流云,却见道路两侧涌出来诸多强人!
一瞬间便涌出来约摸二十余人,个个凶神恶煞,而当中有一人格外醒目,正是那先前赶跑的鹰钩鼻,其右手还粗粗挂在胸前,想必只是简单处理了一番。
流云一见这人,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是来寻仇找场子的!
流云朝着那鹰钩鼻怒道:“你这贼人,我好心饶你们一命,万万想不到,你们竟恩将仇报,还敢前来!”
那鹰钩鼻上前一步,眼神怨毒,狠狠地道:“小子,我说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胆敢废了我的武功,你难不成还想就这么揭了过去?”
流云气道:“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若非你欲提刀行凶,我岂能出手废你武功?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那鹰钩鼻耻笑道:“老子砍人就砍人,还要看你的脸色不成?干你屁事,要你个黄毛小儿多管闲事!”
流云气极反笑,道:“你连我这‘黄毛小儿’都打不过,还被我废去了功夫,岂不是更加无用?若我是你呀,赶紧寻个狗洞钻进去,再也不敢见人啦。”
那鹰钩鼻气得脸红耳赤,不曾想,临到了栽在这小屁孩身上。他正欲反击,却被身后之人一手按住右肩。
那鹰钩鼻神情一滞,显然有些害怕,连忙闭嘴往一旁闪去。
出手之人原来是一个中年汉子,他太阳穴微微鼓起,迈出脚步沉稳有力,右手粗壮,显然不是庸手。
只听得那人沉声道:“小兄弟,不知你是哪门哪派,说不准我们还有些渊源,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
流云心下思忖,此人应当就是这伙山贼的头子了,这人上来就要我自报家门,想必还是有所顾忌,不是简单的山贼,出身不差,却不知为何要落草为寇?
流云道:“我无门无派,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此番是寻我报仇的,跟他人无关,可否让他们先走。”
流云当然知道,对方人多势众,真要打起来,自己虽然不惧对方,但也定然不能护得所有人周全。
那山贼头子大笑道:“哈哈,我倒是愿意放这些人走,就是不知道我底下的兄弟们同不同意。嗯……你们同不同意放这些人走?”
那群山贼全是嘲笑辱骂之声。
“男的可以走,那马车里的两个女娃娃留下就行。”
“就是,就是,咱们兄弟都饿了好些日子了,正好解解馋。”
“你小子若是能把自个脑袋切下来赔礼道歉,我们说不准还能发发慈悲。”
……
流云方知这些人实乃顽石,多说无益,只怨自己手下留情,才有此祸端,跟这些山贼讲情面就如同对牛弹琴,可笑可笑,只怕还是免不了一战。
那山贼头子挥了挥手,道:“好啦,好啦……”
说来也是奇怪,这群山贼竟然这般听话,方才还吵吵嚷嚷,现在立刻安静了下来,可见这中年人治下有方。
他又道:“小兄弟,你也瞧见了,并非我不同意。这样吧,我折个中,你们也不要抵抗,我留你们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