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蘼倚着巢叶赢,拽起兔子的两只大耳朵。
“你怎么回事,还敢蹬我!看我不把你烤了吃!”
球球闻声果真安静了不少,老老实实的躺在她的怀里。
“这才乖嘛”芍蘼满意的点点头。
“芍蘼”巢叶嬴抓起她一撮头发绕在指尖:“咱们什么时候添个孩子啊”
“嗯?你前儿不是跟我说不要那么早的小孩么,说小孩哭,小孩烦,小孩又管不住自己,连粑粑都是臭的”
“看你对兔子都能顾的这么好,突然好像看见了几年以后你当娘的样子”
芍蘼一听这话饶有兴趣的转过身:“我当娘什么样”
“我是慈父,你是严母”
芍蘼把着兔子的后腿对准巢叶赢:“球球,你要是能听懂姐姐的话,姐姐就给你数不尽的新鲜叶子吃,给我使劲儿蹬他!”
过了半晌,张副官小跑过来。
“将军,肉好……了……”张副官看着巢叶赢满脸抓痕和偷笑的夫人,瞬间冷汗浸湿衣衫。
巢叶赢倒是不嫌弃,把脸使劲埋进芍蘼的怀里,芍蘼干干净净的白衣裳瞬间黑一道,红一道。
“走吧夫人,我们吃饭”
“夫君倒是会找干净帕子”芍蘼干巴巴的瞪他一眼扬长而去。
男人们在一起喝酒吃肉,芍蘼靠着巢叶赢啃着羊后腿,模样倒是可爱。
“你们不知道吧,咱们的将军夫人啊,原来可是喝酒的好手,烫酒更是冠绝”张副官围着篝火说道:“是不是啊将军”
“是吗?我看夫人这女人家,不像个会喝酒的样子”
“要不咱们喝一个,听说会喝酒的女人,脸上都不会见一丝绯红”
“我啊,推杯换盏还行,你们喝一坛两坛我可没你们能喝”
“夫人谦虚,咱们就按杯喝,你喝一杯,咱们喝一坛,这总可以吧”
“既然你们想跟我喝,我也不占这些便宜,咱们就喝坛,十坛封顶”芍蘼站了起来,底下将士们一片叫好。
“我可不背一个醉酒的夫人回营帐”巢叶赢冷冷道。
“放心吧将军,夫人要是有一点醉的意思,咱们就不喝了”
“这是咱军营将士们酿的陈酒,虽然香的没花酒厉害,但是能醉人!”
张副官提起一坛,顷刻一饮而尽。
芍蘼嗅了嗅坛口,果真是陈酿佳酿,她捧着坛底小口小口,也一饮而尽摔坛尽兴:“好烈的酒”
“夫人果然有酒量!咱们这酒叫男儿酒,像那武松好汉一般,当真三碗不过岗,再来再来!”
两人一坛一坛的接着,将士们的叫好声如浪潮,这么美艳又豪劲的女人,当初以为柔柔弱弱只是个内侍,没想到倒颇有些辣劲。
芍蘼握着酒坛的手有些发抖,巢叶赢一把夺了过来接着饮尽。
“好了好了,夫人就是个女人,到时候输了传出去,你们连夫人都喝不过,那就丢我们军营的人了”
“将军说的有理啊”将士们听了,纷纷把酒坛子拿走。
“我带夫人去喝杯茶,你们接着吃,注意点周围动静”
“是!”
巢叶赢扶着芍蘼走到芦苇荡旁坐着,晚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酒劲倒是浮了上来。
“想不想小解”
“嗯~”她不了一声。
“吃块肉解解酒,你也是,他们闹你就陪着他们闹”他把肉塞进她的口中,她粗粗嚼了几口就咽进了肚子。
“你身上好凉快,好像张床”
巢叶赢无奈的伸开双臂,她起身钻进他的怀里,坐在腿上倚着肩膀,像抱孩子一样抱着她。
星星像短小却明亮的蜡烛挂在漆黑的天穹,远处的篝火也渐渐看不清了。
他低头见她睡得熟了也不急着带她回去,只是看着她,她睡熟的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蜜桃,睫毛低垂又浓又密,呼出的气息里还带了几丝酒的微醺,跟白日里比倒是安静了不少。
山河恍如一梦,万千的火把高举,烽火燃起半丈多高,大戈壁吹起猎猎的强风,山石吹的窸窣作响。
巢叶赢抱起芍蘼往帐篷走。仔细听,还会有狼群的叫喊声,离得很远,又仿佛很近,一同生活在茫茫卢野,这苍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