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敷官转过头望着他强颜欢笑,却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与他拉开了距离,尤居野的手顿了顿,颓然放下。
这时,肖茵在丫鬟的陪同下来出来了宅子,迈下台阶走过去他们两人身边,却明显靠近尤居野更多些。
看见霍敷官眼眶红红的便劝慰道:“她走了,我知道姐姐肯定难过,一定会再见到的,喻柔姐姐也一定能够平安顺利,姐姐你也别太难过了。”
肖茵继而又抬眼望着尤居野,一副含情脉脉的样态道:“我和尤公子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姐姐放心。”
尤居野则由方才的温柔深情转为一种清冷的样子注视着霍敷官,她则淡然一笑,转身便走了进去。
尤居野的目光一直紧随着霍敷官进去,见状,肖茵则心里暗怒,却还是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疼惜的样子道:“尤公子若是不放心姐姐,大可进去陪着她。”
他缓缓将自己的目光移向肖茵身上,轻笑道:“她很坚强,会没事的。”
“姐姐一向如此,不像我总是这般柔弱还需要人保护。”肖茵声音软糯至极,轻轻倚在尤居野的胸膛。
尤居野则顺势将她揽住。
“进去吧。”
“嗯。”
……
孤单一人坐在屋内的霍敷官烦闷之极,这下彻底没了话的人,仿佛旦夕之间一切都起了翻地覆般的变化。
东牙道走了,江喻柔也离开了……
自己也真成了孤家寡人一般。
她烦闷之极,除了去云烟酒楼,她再想不起还有何处能去。
这云烟酒楼还是同昔日一般,酒客众多,把酒畅谈。
刚一走进去,那二便一脸殷切的跑过来她身边笑道:“姑娘又来了,礼娘今日不在,想必晚上才能回来。”
她环视了周围一眼,只见好多酒客那贼溜溜的眼睛时不时向她瞟来,霍敷官淡然一笑冲二点头道:“上坛酒罢,再来一碟蚕豆,一碟花生。”
“好嘞!”
霍敷官像往常一般挑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面对酒客们炙热的眼神仿若无睹。
不一会儿酒和吃的皆已经上齐了,霍敷官倒了满满一大碗,她现在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酒罐子,心里难过的时候喝酒仿佛所有不快都能刹那间消失。
霍敷官将酒一仰而尽,紧接着塞进嘴里几颗蚕豆,食之无味的咀嚼着。
她的头转向窗外,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突然,桌面猛地一震,霍敷官又蹙眉拧过头望去,是一个咧嘴笑着,样态猥琐的男人将一坛酒猛置在桌上。
“美人儿,这里没人坐吧?”
霍敷官神色冷漠,厌恶至极,刚欲要话,只见那猥琐男脸色大变瞬间带着惊恐,肩上突然间还搭上一只手,紧接着则听一低沉的声音道:“兄弟,这位置是我的。”
霍敷官惊愕,转眼望去,霎时间便震惊了,没想到这低沉声音竟来自一个俊朗的男人,且这男人她霍敷官还见过。
猥琐男也不敢再挑逗,只得识相的提起自己的酒坛狼狈离开了。
霍敷官惊愣的望着面前这个面容犹如精雕细凿艺术品般俊朗之极的男子,他气定神闲的坐在霍敷官对面,身上那种凌然气场足以威逼方圆十里。
“可是又坐错位置了?”
霍敷官想到上次他误闯默雅厢之事,虽然心知那定不是贸然闯入,可是真正意图她也不知,索性也不再追究,只是故意揶揄道。
男子领会其中之意,低眼一笑,提起那坛酒,汩汩倒进碗里。
“你一个姑娘家这么喜爱喝酒的么?”
霍敷官定睛审视着男子的一举一动,淡淡的扬起唇角道:
“谁允许姑娘家不能喝酒的?”
男子挑眉,抬眼瞧她,亦将碗中酒饮尽,儒雅的擦了擦嘴。
“见姑娘太过孤单,特意来陪着。”
霍敷官无语,却也是惊惑,这男冉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