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春时锁洞房
黄二娘家花满蹊?不是应该黄四娘家花满蹊吗?他蹙起眉头,合上了信纸,问道:“什么人送来的?”
“是个大约十几岁的娘子。”
他点点头,并未放在心上,这送信人着实让人参不透,也并未署名,也不缘由。
他没走几步,刚踏进门槛,管事又喊住了他。
“郎君!”
他转过身问:“还有什么事?”
“嗯……”管事有些犹豫要不要和他。
“快。”
“大娘子一早出去,到现在还未回来。”
“什么?”
“可知去了哪里?”
“不知。”
郭玮面色有些难看,肃然道:“把敏言叫来。”
管事立马吩咐下人喊来了敏言。
“昨日颜大姑娘来访,起了她的婚事,娘子要替她看看未来的夫婿,今日正是为了这事出去的,至于去了何处,奴婢不知。”
“什么?她去找宁暨了?你们是怎么照顾娘子的?连去向都不知。”
敏言被斥责得立即跪了下来。
郭玮此时心急如焚,那宁暨是什么人,与他有宿怨不,品行低劣,又贪恋女色。为今之计只有派人查一下宁暨今日的行踪,再看看能否找到梦儿。
转头便又出了门,刚上马,突然想到方才收到的信件,又从怀中掏出来细细品读着那几句错漏百出的诗句。这信件莫非与梦儿有关?
“黄二娘家花满蹊
此时此夜有为情
碣右潇湘无限路
只待春时锁洞房”
黄二娘应是黄四娘,此时此夜有为情,这里的“颖应是“难”,碣石潇湘“石”字写成了“右”字,最后一句的“春时锁洞房”应该是李商隐的“斋时锁洞房”。
“四娘,有难。”这句诗原来是这个意思!有人要告诉他梦之有难!
“右,石,春,斋……石斋书院!”
人在石斋书院!糟了!郭玮拉起缰绅便策马独自一人扬长而去。梦儿,一定要等着我。
……
梦之被锁进了房里后,一直在房内寻找出路,撬锁?破门?砸窗?
正在茫无头绪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轻微的敲门声。
“是谁?”梦之警惕的问道。
一阵清新悦耳的嗓音轻柔道:“一个曾受郭郎恩惠的人。门已经开了,出了门往西院墙边有个门,你可以从那里走。”
是个女人。
“多谢娘子!”
梦之悄悄打开门探出头,却已经不见了那娘子的身影,梦之向西走了没几步,却想起青蓝还被关在柴房。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我走了,青蓝怎么办?必须找她。
宴席散了后,友人们各自左拥右抱共赴云雨之欢,宁暨酒酣耳热,一时情迷,拉了身边的舞姬便去了房中行乐。大概锁门的下人发现门锁被撬,赶紧出来寻人,正好遇上了在东张西望的白梦之。
“别跑!”那下人伸出手指着她道。
梦之一看不妙,撒腿就跑,到了拐角处,便偷偷躲进一间房里,再悄悄掩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