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月过去,朝廷上奏宽恕郭玮的奏章一封接一封而来,赵祯依旧是置之不理不予任何回复。梦之等的也有些心焦,想想这些时日以来他对自己的悉心照顾,几番出生入死的相救,心中充满愧疚,自己该不该去求他?他如今把郭玮关着却又置之不理是在等自己去找他吗?
又是一个阴霾的雨,空气微凉,梦之在回廊的屋檐下望着。一阵冷风吹来,她冷不丁起了寒战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这时,敏言从身后悄悄给她披上一件外衣,梦之低头看着敏言给她披上的这件藕荷色缎面对襟缂丝的褙子,想起了那……
也是这样一个雨,他拿着这件衣裳乘着马车出门寻她。本是件多温暖的事,见了面,却把衣服丢给了青蓝。他就是这样,好事全都做尽了,却让人半分察觉不到他的好来。
梦之似乎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对着敏言:“我要进宫。”
……
赵祯大概早就料到她要来,一切出奇的顺利,梦之在宣德门外等候,由刘子领着直接入了福宁宫。
福宁宫中,宫人早已被摒退,只留下刘子守在门外。他虽是子,梦之见到他却还是不习惯行君臣的大礼。她微微伏了身,施礼道:“官家。”
自梦之进来,赵祯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自上回宫宴一别,已经是许久未见。
“你还是来了。我既希望你来,又不希望你来。”
“希望官家能放了郭玮。”
赵祯哼笑一声:“上来就他,你就没有其他要对我的?”
梦之摇摇头,诚恳答道:“没颖,却又低下头不敢看他。
“那你我为什么要放了他?难道真的和外面传的一样,你们二人夫妻情深?”赵祯一边着一边走上前,侧头看着她低垂的脸。他的脸凑得很近,话里话外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醋意。
梦之退后了几步道:“这件事他本来就是无辜的,他也就是不敬之罪,官家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又怎样?”
“也就是不敬之罪?这个罪名还不够大吗?他何止这一次不敬,他还想要干什么?我若不施以惩戒,他当真要造反了!”
梦之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内心不断的劝慰自己:这里是大宋,皇权高高在上不可侵犯。要恭谨要恭谨。
“那官家到底要怎样?要打?要罚?要杀?也请看在往日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梦之的一个准话。”
“你今日来,就应该料到,若是我……我要你呢?”赵祯这话时,又上前凑近了她,却又保留了一尺的距离。言语得无比诚恳,听着又不像假话。
梦之心下一沉,最坏的事情果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