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间,郭玮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屏风后传来水声,房里还有人在,这时梦之大概是听到有人进来了,以为是敏言,便轻声喊道:“敏言,刚才你们在门口聊什么呢,我要起来了。”
郭玮听完大气都不敢出,心里一紧,这才明白过来,中了钱嬷嬷的计了,她定是受了母亲的指派。他立马走到门口想开门出去,拉了拉门把,已经晚了,门被锁住了。想得倒是挺周全,郭玮无奈。
见敏言怎么没动静了,梦之又问了:“敏言,你怎么不话?古板?”梦之又戏谑道:“别你这古板板起脸的样子还与郭玮真有几分相似,哈哈哈。”梦之仰头一个人乐呵呵起来。
郭玮在屏风后面听到这,只能感叹这丫头胆子不,敢拿他来开玩笑,看来平日里没少在他背后他坏话。
忽然,又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她大概是要起来了。郭玮心中开始紧张起来,要没有心猿意马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丝不挂的在屏风后沐浴,自己毕竟是个男人,他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只见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在上下滚动。
梦之站了起来,拿了屏风上的长巾本欲将半身包裹了起来,突然却呆立着看着屏风:“奇怪,我挂在屏风上的脏衣服去哪里了?”
话刚完,梦之觉得头晕目眩,站在水中踉跄了一步,一只手拿着浴巾一只手无力地撑着浴桶的边沿。
“嗯……”梦之闷哼了两声,浑身无力,眼前有些发黑。有些撑不住了,是泡了太久身子发虚吗?
郭玮听到动静,犹豫着想上去查看,又止住了步伐,毕竟男女有别。
“敏言……快过来,我可能要晕倒了……”梦之完这句话,手中的浴巾顺着浴桶边沿滑落在浴桶外的地面上,身体便缓缓沉了下去。她强撑着,意识还并未完全丧失,勉强不让自己栽进水中溺死。
郭玮见势不好,也顾不得其他,冲进屏风后面,看到地上的浴巾,便捡了起来,将梦之从水中抱了出来,裹上浴巾,抱着她踢开了耳房与卧室连接的侧门,直奔卧室。
梦之在郭玮的怀中,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蹙起了眉头,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怎么是你?”
她奋力挣扎了两下,又晕死了过去。
“梦儿!”见她彻底昏迷了过去,郭玮心底的恐惧越来越深,如同泛滥的洪水快要将他吞没。他很怕,很怕她就像上次一样,一睡不醒。
他把梦之抱到床上,喊了敏言给她换了衣服,着人立马去请了大夫,青蓝与袂儿也已经回来,知道姑娘出了事全都随侍床前。
郭玮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直到大夫来看过,梦之这是受了风寒,寒邪入体,她素来气血虚弱阴阳俱损,加上在热水中久浴,耗了精力,待吃了药休息好了应该就没事了,倒是她的身体要仔细调养,切不能怠慢了。
郭母听闻出了意外,也与钱嬷嬷赶了过来,今日她的脑子倒是清醒,只可惜好心办了坏事,心里也是自责无比。见了大夫,不停的追问,媳妇的身体是不是没有大碍,得了肯定的回来,心里这才踏实下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安心,又问大夫:“那对生养子嗣没有问题吧?”
“这……”大夫有些犹豫,转头看了看郭玮。
“母亲!”郭玮不耐地喝止,示意她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这是她关心的头等大事,她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又哪里肯罢休。
“大夫,你快吧!是有影响吗?生不了吗?”
大夫见她这般着急,便出言安慰:“夫人您放心,她将来定是能生养的,只是现在身体太弱了些,并不是最合适。假以时日,还是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