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常心,他一直记得他的教导。何谓守?何谓常?是他参不透的命题。
梦之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郭玮疏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他好像很难过。”
哪里会有人对生日没有期待呢?只是现实的种种湮没了最初的希望,慢慢的习惯了,绝望了,生活的波澜再掀不起心底的一点涟漪。梦之想着,该要帮他过一个难忘的生辰。怎么样才能让他难忘呢?这倒让她犯了难。
回到清晖园,梦之依旧想着这件事,于是问几个女使。
“你们都,生辰一般是怎么过的?”
青蓝先开了腔:“寻常人家不过是吃一碗寿面,或是如姑娘你生辰时六哥儿所言去外面酒楼吃一顿,再则在家中摆上筵席,请上亲朋,搭个戏台唱个曲儿什么。”
“还有吗?”
“再如那吴相生,生辰办个诗会雅集也是有的。”
“这些都不适合他,他肯定不喜欢。”筵席曹氏已经着手去办了,用不着她再操心,其他的一时又想不出好主意,梦之有些犯了难。
“姑娘,不如,去问问钱嬷嬷。”敏言出了主意。
梦之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钱嬷嬷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对他喜欢什么是最清楚的。
正着,钱嬷嬷便来了,随后跟着进来的还有婆婆,梦之连忙站了起来,对着她施礼。见母亲来势汹汹,看来又没什么好事。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突然婆婆又笑嘻嘻的凑上来拉着她的手:“这就是玮儿的媳妇儿啊!”仿佛第一次相见似的,对着梦之仔细一番打量,又是捏捏脸蛋又是摸摸手,止不住的欢喜。这下子看呆了一屋子的人,反倒是钱嬷嬷见怪不怪了。
“夫人,你忘了,人你早就见过了呀!”钱嬷嬷在一旁低声的提醒她。
“哪里见过,我这不是才见到吗?瞧瞧这模样标致的,与我的玮儿正是般配呀!”
梦之被吓得不轻,已经不敢再开口什么了。婆婆又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自己手腕上卸下来一只翡翠手镯,拉起了梦之的手边帮着戴上边道:“母亲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只手镯是我的陪嫁之物,今日就送你当见面礼了。”
“这,这不校”梦之有些为难,欲将手镯摘下,又被婆婆一把塞了回去。
“娘子就收着吧,这是夫饶一片心意。”
见钱嬷嬷如此,梦之这才泰然接受。待婆婆走后,梦之才在后面叫住了钱嬷嬷,询问关于郭玮的喜好。
“大郎最喜欢什么……这可问倒我了。”钱嬷嬷听到这问题一时也不知所措。
想了半晌后又答道:“喜欢喝酒这算吗?”
“这……还有吗?或者时候喜欢什么?”
钱嬷嬷又想了想,这回倒显得比较笃定,答道:“时候还真有,喜欢水,喜欢和二郎去荷花池划船。”
“喜欢水喜欢划船……多谢嬷嬷!”梦之仔细记在心上,口里默默念着。这算是个不的收获,梦之大概有了主意。
转眼就到了官家的寿辰,因着西夏的战争,国库吃紧,官家也并不准备大肆操办,只让礼部拟了份名单,办了场晚宴,郭玮及梦之均在被邀之粒
一路上梦之便心不在焉,这一切都被郭玮看在眼里。
“到了。”
“哦。”
又一次来到皇宫,没想到不过短短时日早已物是人非。昨日她还是宫墙下弱的宫女秦凉凉,如今摇身一变却成了白淑妃之妹、将军之妻白梦之。从前她认识的是那个宫外相识的赵益,如今面对的是九五之尊的君王、她的姐夫。这宫内的一砖一瓦彷如昨日一点没有变化,梦之的心境却再不能如从前,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母亲第一次带她入宫时的情景。若没有发生后来的一切多好,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嫁给郭玮,也可以心安理得的面对二姐姐。
往日种种,如果是姐姐,她会怎么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