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忽然觉得,应该对郭玮好一点,不应太刻薄了。想起曾经在宫中见他裹伤,满身的伤痕,何尝不是如今日一样,都是战争的伤痛呢?
“都回吧……”父亲的言语中也满是离绪。
这时母亲拉了梦之的手臂一把:“你给我过来。”
拉到一边,母亲开始质问:“你如今已经是成了家的人,行事该要稳重些,我怎么连日里街头巷尾听到的全是你的风言风语!”
“那些都是假的!我还是你们的亲女儿吗?您看中的好女婿去逛了妓院,这是我亲眼所见,您不去教训他,反倒教育我,我真是冤死了!”
“不是你哪里能招惹到这些是非!”
“那这要怪还要怪母亲你了。”
“怪我?”
“不是您的悉心栽培,我哪里能有今这样的盛名!”
“你!等等,你亲眼所见?你如何亲眼所见?你去妓院了?”母亲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盯着梦之看着。
梦之惊觉失言:“我,我亲眼看见他从里面走出来!”
“我悉心栽培,你对得起我的悉心栽培吗!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只怕我的心血早都付之东流了!”
“你如今比不得从前,该要把丢的赶紧补回来才是,品诗论画、焚香赌茶这些该是你最拿手的,夫人娘子间免不了这些雅俗事,你若是嫁作农妇我也便不管了,别怪母亲没有提醒你!”
“好娘亲,我知道了,那你便当我嫁作农妇便罢了!”完梦之转身欲走。
“你这的什么混账话?!”范季云被她的话气得险些失了体面,看着一边大伙儿都在等着,只好作罢。
……
回家路上,马车内梦之寻找着话题,想与郭玮缓和一下关系,便问郭玮:“你就不好奇母亲对我了什么?”
“不好奇。”
“你这人……”梦之欲言又止。
郭玮转过头看了看她,道:“不用想也知道大约了些什么。”罢又端坐一旁望着前方。
……
皇宫内,吕夷简刚从官家处出来,便问身边的近侍:“范仲淹走了吗?”
“已经走了。”
听罢,他抿着唇微笑,他终于走了,这个范仲淹,留他在京城总是个不安分的,这一走,一来他也确实担得起边关军事,二来,自己才有功夫腾出手调查当年的事,如今已查出与官家同一年出生又有军职在身的共有九十三人,如何才能在这九十三人中找到可疑之人是下一步的关键。当年的历事之人已经没剩几个,唯有从这一条线索顺藤摸瓜了。
“那九十三饶名单你有了吗?”
“已经有了,不过每个饶情况不够详实,需要再进一步调查。”
吕相点零头,又看着近侍问道:“最近有去找平阳吗?你们自幼便相识,该要多主动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