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我送灯笼又没犯法,关你什么事啊?什么红颜祸水啊,她要祸害那也是祸害我,我乐意啊!”吴相生实在看不过去,这人当着那么多人面下了白梦之的面子。
“我做了什么你那么说我?你不就是救过我吗?”梦之气愤委屈,自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他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说,还当众羞辱她。
郭玮也觉有些失言,对着官军说道:“这里没事了,你们可以散了。”说完自己也准备离去。
梦之见他要走,怎么肯罢休:“你不许走!”
郭玮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又转过身走了。梦之箭步冲了上去,拉住他的手臂:“我说了不许走!给我说清楚,给我道歉!”郭玮停下,看着被她拉住的手臂,用力一甩,便又兀自走了。
梦之哪里肯放弃,今日他不说清楚,就别想走,跟到天边,也要把理给说清了!青蓝站在一边,见这情形干着急,是跟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远远的徘徊着。留下吴相生看着一地狼藉的花灯自言自语:“就这么走了?我这事是成了还是没成?”
一旁的侍从上来小声说道:“自然是没成,白姑娘把您的花灯都给砸了……”
那边不远处,梦之还跟着郭玮一行人:“你今日不给我说清楚,你休想甩掉我!”
“白姑娘,在下有公务在身,没功夫陪你吟诗作赋花前月下。”郭玮停了下来,有些不耐。
梦之乘势上前,挡在了郭玮前面。
“你觉不觉得你自己刚刚当着众人说我有些过分了?那吴相生纠缠我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么难听的话?”
“白姑娘,你与吴相生也好,李相克也罢,你们那些故事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不用告诉我。”
梦之哑然失笑,冷哼一声:“从前见你,也没见你说那么多话,今日讥讽起我来,倒是滔滔不绝了?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郭玮不想再过多纠缠,双手抱拳对着梦之说道:“是在下得罪了姑娘了,在此赔个不是。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啊?”梦之始料未及,这人怎么前一秒还疾言厉色后一秒说赔罪就赔罪?还未等梦之作出反应,郭玮便带着属下就走了。
青蓝见人走了,小跑着上前。梦之见人走远了,对着青蓝牢骚着:“看看,这人什么态度啊!”
“姑娘,你就庆幸吧,得罪了官爷别上元之夜在大牢里度过!”姑娘的行径真是越发的乖张了。
“我得罪他?青蓝啊青蓝,你真是是非不分了你,还有没有王法了!明明是他当中污蔑我,我还没告他一个诽谤罪呢!”梦之讶然。
郭玮眼前闪过那日师傅的话:“你为他而困,终将也会因他而解。今日会有一人来,此人将会助你解开心结走出囹圄……”然而没有想到,打开门进来的人居然是她。
自知晓了自己的身世,郭玮一直深陷其中,一着不慎,可能连累九族,倒不如隐姓埋名居江湖之远。但是,他知道,可能一切已经由不得他了。杨淑太妃,不,现在已经是太后了,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已经在秘密调查当年之事。找了母妃十几年,毫无音讯,而为今之计只能暂时按兵不动,既然太后也在找,正好借她之手。
喧嚣的夜晚,梦之辗转着睡不着,脑海里闪现着来到这个地方之后的一幕幕:与赵益机缘巧合的相识,吴相生不分黑白的纠缠,吕夷简对全家的威胁,颜洄的托付,师傅的神秘,还有那个行踪飘忽的成宇师兄,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而不久之后,再进宫,又不知是怎么样的一番境遇。
对啊,这马上就要走了,总要回封信给赵益,万一找不到我就麻烦了。但是,入宫是大事,他又是皇族,还是不能让他知道。他近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已经好些天没了音讯。想到这,梦之就更睡不着了,便爬了起来,点了灯,在书桌上铺了信笺写起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