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本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重复了九百多的“平凡的一”。
她正在跟腓灰一起帮老太太把花盆搬到院子里。
冬末春初,虽然还早零,但也可以考虑移植些花卉回来观赏了。
老太太看着两融73次搬花盆,又看到两人咬耳朵,最后还是回到屋内,关上推拉门。
她很清楚两人又在什么,那些话,重复了好多好多次咯。
但这次外面的两人并没有如她所料。
“秦悠然,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搬过很多次花盆?”腓灰看着手上的红泥瓷盆,又看了眼脚下的碎石路,心里总有种熟悉感,“我觉得我们现在在做的事以前也做过。”
“腓灰,你上过学吗?”秦悠然道,“知道既视感吗?”
“……”腓灰先是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品味“既视副这个词,但很快就冷笑了一声,“异世界的文化我不太清楚,但我不仅上过学,还是志怪学院的优等生。”
“……异世界的学院我也不太懂,所以志怪学院很厉害吗?”秦悠然并不知道自己曾经上百次向腓灰打探过有关学院的事,但全都铩羽而归,要是让她知道原来只需要不表现自己的好奇、再加点激将法,就能轻而易举打探出来,一定会气个半死。
腓灰不屑地看她一眼,只道,“如果你能活下来,那以后就会知道的了。”
“……”垃圾东西。
“所以既视感是什么?”
闻言,秦悠然就冷笑一声,如果你能活下来,那以后也许也能知道。”
“我不是跟你笑。”腓灰有些泄气,但跟秦悠然相处了不短时间,也差不多明白这人吃软不吃硬,只能缓和下语气,再道,“你就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
“不啊。”秦悠然转头望了望,不奇怪,奇怪的事情见太多了,她几乎失去了对奇怪的判断。
“怎么可能不奇怪,那个老太婆她对我们似乎很熟悉,你看我们的鞋,看我们的早饭,似乎都是精心安排的,她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们?!”
秦悠然沉默了一会,才问道,“不是因为游戏吗?”
“我跟你,游戏没有你想象中那大的本领,也不至于废心思做无用的安排。”腓灰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神识中的灵器不断给他鸣警,但镜中世界早就把他身上的灵器都剥脱了下来。
那鸣警从何而来他已经不知晓,只知道那股意识模糊而渺,似乎隔了千万层纱帘,只给他透露出了一点点不详的影子,轻渺得让人怀疑那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无用的安排?”秦悠然眼睛转了两轮,“平凡的一?”
“你最好还是告诉我,未来日记到底有什么用吧。”面对秦悠然漆黑的眸子,腓灰第一次如实相告了。
“未来日记,顾名思义,通过它能看到你的未来,但光是这一点不值得众人苦苦追求,它还有更可怕的一个作用。”
“它能让未来永不到来。”
“白痴啊你!”秦悠然捧着花盆就直接往他身上砸去,接着就满身煞气地往屋内冲去。
她真的不知道该什么了,心里又生气腓灰,更生气自己。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直接又坦荡的人,但就因为想要与腓灰交换得到更多情报,就隐藏下了未来日记与这里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