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浔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张灵夕正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身上穿着宽大的白色中衣,光着脚丫。
“你这是……自己下床了?有事叫我们就是……你的伤还没好……”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太会穿那个木屐,然后裤子又有点长,我也不知道是绊住哪儿了,就摔倒了……”
萧浔快步走过来将她扶起,把她搀回了床上。
隔着薄薄的中衣,张灵夕清晰感受到了他手指的温度。她以前虽然和世家子弟多有接触,但都是在公共场合,还顶着苗疆圣女的头衔,又戴帷帽又蒙面,包得跟粽子似的。这是第一次和少年郎单独呆在一起,虽然扶一下手臂也不是多亲密的接触,但一时也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些。
回到床上,萧浔马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还细心的掖了掖被角。
张灵夕抬头撇了他一眼,发现他耳朵通红。
好在她翘着尾巴在金陵横行霸道多年,少女心是还有,但胆子也是天大。以前蒙着面一副冰山美人模样,但人后却是女扮男装踩着金陵的屋顶到处野。
如今又不是自己本来身份示人,倒是也没什么压力。一早也做好了心里建设,到了青城山就以山野孤儿的姿态,落落大方和这些世家公子相处就行。反正他们每个人大概什么臭屁模样,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才三年不见,差别应该不会太大。
萧浔,呵,和他那老狐狸爹差不多,八面玲珑的性格,特别好相处,但也别走心和他当至交,除非你也是老狐狸,不然你会觉得自己不够特别,偷偷难过。
知己知彼,张灵夕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呵呵,我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刚刚又真的很渴,想说喝个水就不用麻烦别人了吧。所以我就起来啦……”
萧浔露出意料中的温润如玉微笑脸,道:“山里的泉水很清澈。鲁师傅用竹管引水到了学宫,随时能喝到最清新的泉水呢。”
张灵夕摸索着衣角心道:“鲁蜃,和张桐是故交。”但还是想多了解一些,于是挤出了一个求知的微笑,问:“鲁师傅是?”
萧浔娓娓道来:“噢,鲁师傅也是在青城山修隐的人,但是他不住山上的道观,就住在学宫别院里。也不称道长,就让我们叫他名字。他擅长制作各种机巧玩意儿,听说他是鲁班后人。所以我们就称呼他为鲁师傅。那天他和师父,就是真隐道人,要一起和我们去处理邪祟的。没想到桓真先一步攻击了我们,他们赶到时,已经……你晕倒了,所以你没有看到他。他人非常随和,虽然年长我们一些,但和我们都特别投缘。”
张灵夕再问,“真隐道人是你们师父?那灵澈道人呢?”
“真隐道人管理学宫,他的道术很好,处理邪祟多半是他去。授课也比较多,我们这一批都是拜在他门下的。灵澈师伯在山上的道观更多,也会抽空来给我们讲易学。他是易学大师,现在更多的时候,在炼丹。”
张灵夕点点头,琢磨着还是不要太心急,一次问太多似乎太显得别有用心,马上挑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这里什么时辰用早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