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颜醒来时心口仍隐隐作痛,只是与昨夜相比疼痛感减轻不少,抬手瞧了眼略微发紫的血封,回想着昨日种种。
转眼便看见在她床边趴着睡着的人,心绪微动,没有叫醒他,坐起身拿起了床边那两支箭。
她嗅了嗅箭头,味道有些熟悉,这种毒她以往碰到过,是莫家三色蛇的毒。照理说,若是中了这种毒她不该如此。
她所中之毒,在体内扩散很快,并且无法被至净血净化,那么便只可能是幽夜莲之毒。
但这两支箭上却是三色蛇毒,难不成这些箭上的毒不一样?她捡回来的恰好是涂着三色蛇毒的箭,而射中她的确是涂了幽夜莲之毒的箭,想来这个解释倒是合理。
怀颜醒后血脉偾张之感消失了,但经络间有些温热的感觉,她的身体渐渐发烫,全身血液好像都朝着血封奔去,好像要冲破血封。
怀颜将那两支箭放下时,箭羽触到念久,将他碰醒了,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睁着惺忪睡眼看着怀颜,问:“感觉怎么样了?”
“不过中了幽夜莲的毒,无碍,”怀颜压着自己的血封,额上有渗出一层薄汗,“我要闭关疗伤,你出去,不要让人进来。”
念久看她的模样,怎么都不像是“无碍”的样子,被她赶出来后,仍旧有些担心,却不知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
这边,韩氏一派众人本以为大祭司会拒绝前往边关,谁知她直接着甲胄上殿,张口便是:“边关告急,本座自当为我襄南百姓斩敌杀寇,护一方疆土安然。”
“芙蓉子、大祭司皆襄南光耀,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民心尽失,谈何安然,望收回成命。”尚玦知道尚玙的实力,但此行凶险,韩氏一派有此提议,肯定别有意图,她没想到长姐竟如此容易的同意了。
方太舟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见他微微摇头,于是上前一步,道:“王上,听老臣一言。大祭司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以一敌百不在话下,以一敌千或许如抖下衣上尘,但在现场上面对的是千军万马,大祭司从未上过战场,不知其中险恶,但老臣深知其中凶险,故而不得不阻止。”
韩广之上前瞟了一眼方太舟,对襄南王拱手道:“方大人此言差矣,大祭司幻修无人能及,气修在天下间也可排上名号,再说在现场上又不止大祭司一人御敌,方大人怕是多虑了。”
“王上,芙蓉子乃莲花化身,大祭司是天下幻修者的引导者,若将长公主置于危险境地,民心难定啊。若有何闪失,我襄南人便使了信仰啊。”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
“百姓拥戴我,我为他们而战,殒身也是幸事,又有何惧。我泱泱襄南,不乏人才,失了一个万俟尚玙,有千百人可以补上。此战吾往矣。”
尚玦看着眼前这个矮了她几分的女子,一身甲胄也掩不住她的明艳。往日里见到的长姐皆是轻纱衣裙,周身气质温婉,她在边关午夜梦回的,是长姐冬日里为她捂热双耳的温和柔软的手掌。
记忆中的她如水柔和,此时的她如剑刚毅,见着她坚定的目光,尚玦又开口:“末将定当全力护长公主周全。”
大祭司要前往边疆的事不胫而走,消息传到千蕖殿后,念久让小米准备了许多东西,装了满满一箱,打算给尚玙送过去。
念久整理好东西,熊毅便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行了礼气喘吁吁的说:“二...二王子,赶赶紧送去吧,将军已...已经在点兵了,长公主此时...正在督促备粮,各司都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做准备,最晚再过两个时辰她们也该出发了。”
念久让两个侍卫抬着那个大箱子,准备去找尚玙,刚跨过台阶便见到门口走过来的穿着盔甲的女子,他隔了老远喊了声:“长姐。”
尚玙见着他身后二人抬着的木箱问:“这是作何?”
“听闻长姐要上战场,备了些用的上的东西,正准备给你送去。”
尚玙心中阴霾一扫而光,挥手道:“将东西放回去吧。”说罢拉了念久到亭子里。
“我收拾了许久,长姐竟然不要。”念久语气中有些失落。
“行军路途遥远,应轻装简行,不能因为我的身份就增添他人的负担,”她拿起茶壶,“可是今日的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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